“换身衣裳。”狄禹祥无法,起家对老婆说了一句,就进屋换新衣去了。
曾倩倩半晌无话,好久红着眼道,“我晓得,可他如果对我娘更好点,我这内心就全了。”
“娘,”狄禹祥暖和地叫了她一声,他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她发间的银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娘,来年回家了,我们再多陪你些光阴。”
“嗯,好。”狄禹祥还想跟母亲说会话,狄丁就在门边来请他了,说隔县的几位大人都大了,老爷让他畴昔见客。
狄四郎瞧得心疼,不过还是为媳妇泄气,“可可再捱捱,多学一点,今后我们就能帮爹娘的忙了,嫂嫂们走了,家里就要靠你了。”
萧玉珠换了衣裳后,狄禹祥也来了院子里,见到母亲,他含着浅笑上前。
这世上血缘的亲,老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说得再绝,断倒是不能全然能断得了洁净的,有些事,都是各自睁只眼闭只眼,含混着不干不净地过。
可三郎说他想当京官,他跟兄长都说好了,他如果考中,就让兄长在京中为他谋个九品小官,别的就不消管他了,他想尝尝看,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底有多大本事,以是,三媳妇说她想跟,狄赵氏舍不得说个不字,媳妇跟着也好,如果中了,免得她来年还要再去,不中,如果在京中再考,三郎也有人照顾。
三媳妇是想陪着进京的,二媳妇是想走不想走,她怕她人走了,留下她这么个老婆子在家太劳累,以是不敢走……
他身上的衣裳刚被洒了酒水,有些气味。
族长二十八号进了狄府,那因荣光而胀红的脸就没冷下过,这天发钱,他连坐都坐不住,在屋内走个不断,时不时昂首看天,等着入夜。
“本年的夏季有些冷,北面那边河面冻成了冰,有些不好走,陈大人说怕河里有个甚么事担搁路程,叫我们提早点解缆,到时就是北面那段路不好走,我们也可转走水路,方才爹和我们一筹议,决定初三就解缆。”
他们出来后,狄赵氏低头叹了口气,颜可怡听着感觉内心难过,靠近婆婆轻声道,“娘,就是二嫂三嫂都上京了,您另有四郎和我呢,四郎说,他想陪爹和娘一辈子,我也是,我也想陪您一辈子,哪儿都不去,我们的心不大,就只想陪着您二老。”
颜可怡一听,睡不敷的人第二头就又精力抖擞地去挨两个嫂子们的白眼,偶然她看她们想活力但又不能说甚么的脸,模糊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心中想着谁叫她们之前甚么事都抢着去做,一点像样的事情也不交给她去做,现在她们晓得要教她了,可也别怪她一口吃不了成个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