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刚才萧继远当着弟妹出丑,她很想好好表示挽回些面子,强打着精力道:
领了治丧任务的韩德让脑筋直发懵。当年太宗天子征讨石晋回銮走到镇州栾城驾崩,时价仲夏,应天太后命将尸体运回安葬。那一次路途也是两千多里。为了庇护尸体不腐,世宗天子命人解剖尸身,取出五脏六腑,用盐腌渍了才兼程送归去的。要庇护大行天子尸体无缺,这个别例必定不成了。他想了想道:
“不必再说了,哀家已经决定。你们要设法让皇上尸体一起无缺无损。”萧燕燕不容置辩地说。
斜轸道:“太后想得全面。臣今晚就颁布枢密院号令,让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到各地。”
燕燕慈和地笑了:“你也去吧。你是大人了,明天开端要打起精力。大丧礼节中你就是表里命妇的工头,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这里有我和皇上另有大臣们,这第一夜母后和天子守着。”
燕燕对齐国道:“你们都累了,去歇息吧,出去叫嬷嬷来把高七抱走。”
“你们都是皇上和哀家的嫡亲和最信得过的人。宁王叔,宗亲中还要靠您的声望支撑;继远,你年青力壮有的是着力建功的机遇,你们都归去好好做事吧。”
“奉求二位辅政了。”
“忙了一晚,天子水米没进,二位爱卿也都饿着肚子吧。来,喝口参汤,吃几块点心,今晚另有好多事情呢。”
灵床上大行天子悄悄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新换的蜡烛照得帐中晃如白天,地上的毡毯覆盖了白纱,一片庄严之色。太后拉着小天子在灵床中间的毡毯上并排席地坐下,宫女和寺人们遵循叮咛抬来了一张广大的矮几,在上面摆了八样素点,每人面前又放上一盅热气腾腾的参汤。
“也还是有体例的。要在梓宫以外做一个大木椁,放进冰块,命沿途驿站筹办新冰,随时改换。”
萧燕燕手握着不断拭泪的丝帕,蹙着眉头摇了摇:
斜轸哽咽道:“臣何德何能蒙大行皇上托以辅政重担,臣诚惶诚恐,怕担不起这副重担,请皇后另委贤达。”
又困又乏面色更加惨白的耶律隆绪也像两位大臣那样俯身向劈面见礼道:
耶律斜轸和韩德让站起家,面对太后和新帝躬腰见礼。他们被宣布为辅命大臣以后还没有来得及行履新的礼节。
“皇后如许说,臣只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臣领命。太后放心,从明天起,只要韩德让在,两宫圣上就不必为安然用心,白日用心努力国事,夜晚放心高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