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见他闭目沉醉,摸索着问:“王爷,城门还没关呢,这会子去园子里还来得及。”
“唔。”多铎抚着下巴,在那锡盒里翻找起来。
他走畴昔,在她身边侧躺,将她搂到怀里,轻问:“如何还不睡?”
小圆将锡盒捧上,道:“回王爷,福晋要奴婢挑块香。”
钱昭被他手心浓烈的香味熏着了,打了个喷嚏,转头叮咛道:“去打水来,给王爷净手。”说着将手里的伽南香也递给牧槿,道,“收起来。”多铎还待摸她脸颊,被她挡开了,柔声道,“循分些,等洗了手,我请你吃茶。”
钱昭给他翻着袖口,随口“嗯”了一声。
她昂首望他,目光如水,他捧着她的脸便往那微启的唇亲了下去,她双手按在他胸前,沉浸回应,在稍稍分开时,仍不舍地偎近。多铎爱极了她半梦半醒间的迷恋,吮着她的唇瓣喃喃道:“昭昭,你真能要我的命……”
多铎道:“今儿得早些睡,明早另有大事。”
多铎起家,揽了她进阁房。
多铎一手搂她的腰,抓了她的发辫把玩,回道:“明日朝会,我与郑亲王率诸王大臣请皇上免摄政王入班膜拜。”
多铎这时方重温昔日缠绵的甜美,怎肯就此罢休,捏着她的下巴复又吻上去,发觉她咬着牙关,便道:“张嘴。”
多铎初醒向来有些暴躁易怒,何况还未睡足,冯千和泰良都些战战兢兢,捱到洗漱完了,乐得将服侍束装的差事交给钱昭。
“头还疼么?”他伸出一指碰了碰她的蓝宝耳坠,问道。
就这么几十个字,反几次复看了数遍,完了将那信纸贴在胸口轻抚着,仿佛能把心头的蠢蠢欲动给熨平了。
钱昭双手捂上他的脸,轻道:“别闹,我头有些疼……”
半夜翻身,一探手却捞了个空,多铎随即醒转睁眼,身边席上只要混乱薄被。他坐起听了一会儿蛙鸣虫唱,也不喊人,掀被下床,赤脚踩在满铺的木地屏上,挑起槅门上的青纱帐幔,便见钱昭靠着引枕,俯卧于窗前榻上,一手支着下巴,仿佛在欣弄月色。一头长发因编过辫子而有些卷曲,如波浪般披垂下来,几近长及脚踝。
小圆一向记得牧槿的叮嘱,终究逮着机遇,便道:“王爷,福晋本来让早晨做面的……”
多铎坐起来,伸手揽她,回道:“没甚么,给你找扇坠儿呢。”
盒盖一开,他便嗅着满室香气,问道:“这是甚么香,点来驱虫么?”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攥着,道:“你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