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她脸,又道:“老头那儿,你过些日子就住畴昔吧,纳征的礼还是送公府比较好。小七要不就让他去摄政王府住一段?”
舍里端上两个青花盅,揭盖见里边盛的虎魄色羹汤,香味醉人,他舀了一勺,问道:“这是甚么?”
“胡扯!”钱昭斥道,接着又蹙眉道,“我且教着,能不能成看他资质。只是听任自流倒是不可。”
“是饿过甚了。”她笑着说,“便是不吃,也洗洗再躺下。”不由分辩硬拖他起来,喊人出去奉侍。
因加了香菇火腿木耳,汤汁浓烈鲜咸,他非常对劲,吃了几调羹后胃口大开,又问有没有别的吃食。
平时多铎若来,小圆并不进内寝,因她过往所学,调香烹茶有之,莳花弄草有之,乃至还粗粗会些诗画,独内室扫兴未曾受过□□。此时,当值的舍里撩起纱幔,她端盆的手便沁着汗,一低头进得阁房。
哪知她竟噗嗤笑出来,问:“你有几副心肝?”
她抬眼望向他,懒懒回道:“何曾赶你……”低头又在他肩窝里吹了口气,道,“还说我咬得狠,牙印都不见。”
多铎单手按在她心口,直压得她胸闷气短,方才放开道:“咱俩眼下就这一副心肝了,捆在一块儿才气活。”
居中的六柱紫楠架子床帐幔垂下,里头的人轻声细语,听不逼真。小圆走至近前,把盆搁在地平上,半跪着将棉巾浸入热水中,严峻地禀道:“福晋,水来了,可要奴婢奉侍?”
钱昭笑道:“我等着呢。”
钱昭只觉面前一晃便仰倒在锦被中,见他神采乌青地撑在上方,怕把人给憋坏了,便抚着他胸口顺气儿,道:“吃了便吐不出来了,没心没肝不也好好的么。”
他被她这一笑气得额头青筋爆起,差点没绷住,将她一把摁在床上狠狠压住,咬牙切齿隧道:“不管几副都让你给吃了!”
这一句钻入耳中,就如鹅毛挠了心口,他一手捏着热棉巾挤入她腿间拭了两把,问道:“如何,嫌弃我服侍得不好?”
钱昭道:“我住哪儿都不要紧,只是小七得跟着我。比来在教他说话呢,断了就前功尽弃。”
小圆见樱草色的床幔忽地扬起,一样东西飞出来刚好落在铜盆中,溅了她浑身水,定睛看去便是方才那条巾子。床帏以内的声气让她脸上滚烫,她捧起盆慌镇静张地逃了出去。舍里见她熟虾似的面色,笑着轻嘲道:“没出息。”
他只觉肩上被她气味拂过的那处又热又痒,动手便没了轻重,惹得她一口咬住他耳垂,才缓了劲道,却还是抱着紧紧贴合,喘着粗气儿唤道:“昭昭,心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