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见钱昭看着他道:“几百年前的东西,许看不准摸。别在我这拆台,还是去正房吧。”

折腾了一夜,他倒是大早就起来,被服侍着穿戴结束后即出门。

多铎发笑:“哪那么多端方。”

钱昭这几日以多铎印信从兵部户部调来大量旧档,夜以继日翻阅检察,却仍不得方法,也因很多满文档案封于沈阳,并未迁徙至北京。

钱昭心中嘲笑,“口谕”之说的确自比天子。本不耐烦对付,又想起山海关之役他当最是清楚,何况此时他能拿她如何,见一见倒也无妨。

“是。”他啜了口茶,望着她回道。

多铎那里懂茶,瞧她清丽羞怯,心中倒是一动,回道:“好。”

她杏眼圆睁朱唇微启,模样敬爱极了。多铎怒意刚消,色心又起,低下头去亲她。钱昭偏头避过,道:“你说得没错,但我不高兴,你别碰我。”

多铎自是心痒难忍,趁她回身的工夫在那画上揩了两把。

一个“敌”字令他勃然色变,霍地站起。她微微抬头,仍看着他道:“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实是至理名言。你最好别让我生下孩子,不然再如何讳饰,也不过是混种。”

布木布泰跟出来,柔声道:“福临,此事多铎另有所图,你切不成听他撺掇。”

寺人却道:“禀福晋,王爷不在府中。摄政王口谕,请您出见。”

东厢还亮着灯,就晓得她会等着,多铎微微一笑,进得次间,公然见她在榻上歪着。矮几上摆着德化窑的白瓷茶具,约莫是一边品茶一边读书。

“女子出嫁从夫,你们汉人也不例外。你是我妻,此后还将为我诞育后代,自应与我族休戚与共。”多铎知她虽跟了本身,却仍心系前明,她不但是他的女人,将来更加他臂助,内心这道弯势需求转过来。

“摄政王向来不喜奢糜,现在又是多事之秋,点头不过碍于多铎面子罢了。”布木布泰耐着性子对儿子道,“摄政王比来身子不好,皇上该多体贴,实在不该为这等事劳烦于他。”

钱昭望着他道:“满人占有中原,自视为万千汉人之主,莫非不是贵贱有别?”

布木布泰抹干眼角的泪痕,点头受教。

正烦恼中,外院有寺人来报,说:“福晋,摄政王来了,眼下在前殿书房。”

他血脉偾张,将少女抱至炕上,赏识那乌黑纤细的身子。

两人在正房次间炕上坐了,钱昭靠近他嗅了嗅,蹙眉道:“甚么味儿?”

他的指尖在茶盏上轻划着,盯着她面无神采隧道:“那又如何。非论你出身如何,现在也是我大清亲王福晋,前明于你何益?何况,所谓伉俪一体,我是满洲,你便也是满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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