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越搀着老王妃走到一旁的榻上跪坐了下来,老王妃便筹措着让人端茶上点心,期间底子不舍得松开手。
听闻周清越哽咽的声音,老王妃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甚么礼数,忙快步走到周清越面前,将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小人儿一把搂到怀里。
一个清澈的声音传了出去,身穿墨蓝色衣袍的少年走了出去,绕过屏风出去见到周清越,一时之间便怔愣住了,都忘了和老王妃问安。
“阿远最是懂事了,比起阿靖费心太多了。”
到天崇帝在位时,轩王府只是阜城里的资格较老的王府之一,不过因着老轩王的深明大义,轩王府在宗族当中还是有必然的影响力。
周牧远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感化在周清越的衣服上,未几时扬开端来还是是阿谁一身高傲的周牧远。
“表姐你不依甚么?”
说着便要跪下来,老王妃先一步拉住她,细细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难不成前些日子发卖私盐同你有干系?”
这边周清越刚坐下没多会,房帘再一次被撩了起来,走出去的是一个女子,十三四岁,生的是明眸皓齿,仪态万方,头戴一个再简朴不过的玉坠子,身穿水湖蓝色的袄裾。
这便是轩王的独女――阳城县主赵妩。
这声音刚落,周清越再看向周牧远时,却看他眼睛早已被一片猩红覆盖,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周清越笑弯了眼睛,打趣道:“当真不是个饶人的。”
只是这话未落,眼中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
周清越清楚的记得心疼她的外祖母是在天崇三十年的腊月二十九去的,她至今仍能感遭到那天砭骨的寒意。
老王妃接过话便道:“阿远才八岁,要求那么多做甚么?你八岁的时候还整天哭鼻子呢。”
老王妃叹口气,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周清越笑着道:“外祖母,我出门时同祖母说过了,不必差人归去说了。我又不挑食,自是常日里外祖母用些甚么我便吃些甚么。”
脸上弥漫的笑意让人挪不动步。
出了文会堂,便坐着小肩舆往府门去,而本该亮起来的天,现在都是铅色的。
老王妃呵呵的笑着,眼神当中尽是对小辈的慈爱之情,道:“她爹倒是把她当个男孩子来养的,让她成日里看着阿远骑马射箭。我一说她,她另有理。说甚么谁规定女儿家就得在家读誊写字的?也不能考取功名当个女状元,读那么多书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