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飞沙走石,人马难行,雄师只得安息,六日,行数十里,阵势渐渐降落,草甸甚多,内里小溪在中,渐渐汇成河道,往西南而流,本来疏缓丘陵,波状地形,也垂垂变成低山丘陵,山岳谷地,偶然感受还零琐细碎的。
这个大宋,如何就变成如此模样了?如果没有杨凌存在。这一场战事,又会是个甚么模样?
王黼淡淡就回了一句:“杨大人救兵来此的动静,发向诸军也不过就是一日半前的事情,杨志,岳飞将,就是将最新军情文报转来,也总要些时候,大人何必孔殷如此?”
王黼点点头:“大人一身,干系此次国战安危,朔州方向现下胜负难测,还是早有预备为好。”
女真近乎倾巢南下,而这个大宋。真正拿出全数力量与之相抗的,现在就杨凌一部罢了!
……
衙署以外,马蹄声疾响,不问可知,就是飞骑前来传捷的骑士正在赶来!
这支雄师疾疾而奔,卷动烟尘,人喊马嘶,各个奋勇,大家都是满面烟尘怠倦,却每名甲士都是意兴昂扬,哪怕只是在侧一看,都晓得这支军马从上到下,恨不得顿时赶到最为惨烈的疆场,然后上阵杀个痛快!
这个时候。喝彩声已经清楚可闻,就四个字罢了。
……
“这就是晋阳军!那里破边,晋阳军不得不堵截,可还是将北面鞑子堵得死死的,晋阳军要撤,俺们不想被鞑子糟蹋,天然要走,但是总算是一家齐备,平安然安的撤下来了!”
在杨灵芸,汤怀为汴梁之辈掌控之时,他既然切身已至太原,顶在了这场对抗女真国战的第一线上,那不管河东有甚么安抚使制置使各路州军县治,凡是军民,俱要从命他杨凌的号令!若然不效,非论文臣武将一概处斩!
当时候战局会变成甚么样,杨凌乃至都不敢多想,真到那一步,也只要拔剑上城墙,凭城死守罢了。
想到其间,王黼忍不住就是浑身一噤。
本来居停的安抚使衙署节堂当中。杨凌负手而立,不时走动几步,期间范围就在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报,统统最新军情通报只能靠着四条腿的马来回。
官道两侧,就是一群群翻过闫梦,逃出境内的灾黎,这些扶老携幼的灾黎在雄师通过之际纷繁躲到官道两侧,木然的站在烟尘当中,看着这支大宋军马通过,而从边地南下的灾黎,也在他们当中,比之这些从岢岚军逃离的人,他们瞥见这支军马滚滚而过,间或还收回一两声低低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