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一下霍然起家,全部神采都发白了,宇文虚中这番话,的确诛心到了极处!大宋承常日久,建国以来,就未曾有藩镇之祸,年深日久下来,大宋士大夫对于这等拥兵自重,行操莽事的权臣故事,都没那么警戒了。
宇文虚中看似淡泊,甚而都没有去探听财计当中官家亲临后产生了甚么事情,但是贰内心所思,倒是逼人到了极处,这番心机一旦落到了实处,则杨凌不走到甚么偏僻州军去监个酒税就能了事的,说不定了局比愁闷而死的狄青还要不堪!
宇文虚中笑笑,这位道希兄,还是不得方法,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兹事体大,朝中诸人连同官家,就是内心当中模糊约约有些顾忌,也不会明说出来,朝廷现在能战之军越来越少,晋阳军如何能够轻动?
宇文虚中对本身这些翅膀之人的确感到非常无法,争权夺利的好处毫不让人,任务却不敢承担多少,要对于杨凌是他们叫得最凶,现在却又怕对于杨凌不成,他们遭殃,这般同道,当真是良可一叹!
说到此处,宇文虚中已经是神采飞扬,双掌悄悄一击:“先将晋阳军出外镇,但是联络禁军将门,只要杨凌一旦真正向京都禁军财计事动手,便可兴刮风潮,京都禁军不稳,毫不是贤人所乐见,到时候就是他真的又是另一个朱缅,只怕贤人也没法保住他了!杨凌一倒,便是张本,太师也只能束手,将来朝堂,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气象了!”
但是细究内心深处,宇文虚中说得何尝没有事理,梁师成如此权势,对于杨凌倒是谨慎翼翼,委宛盘曲,一点都不敢简朴卤莽,官家固然前段时候对此不闻不问,但是杨凌一旦显出可觉得他所重的理财本领,顿时就加以美官以安抚其心,在他们未曾当真面对的内心角落,何尝没有对杨凌还能于正在汴梁的晋阳军施加绝大影响,有所顾忌!
宇文虚中笑着点头:“晋阳军河北燕地,神策军去河东!”言辞之间,悄悄松松就将两军出镇之地换了一个位置,其间事理,耿南仲一想也就是明白,神策军起于燕地,其间另有多少幽燕后辈,如果然的出镇河北,说不定就是如鱼得水,将来也是一个隐患,出镇在河东,晋阳军军在河北燕地,就没费事了,宇文虚中统统都想得殷勤妥当,连文臣士大夫对外镇军马一贯的防备分化压抑都未曾错过,的确是思虑精密,算无遗策,这般安排,只能是上体圣意,下合士心,谁也难说出个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