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现下这般风景,万氏内心别提多对劲了,她暗恨阮风亭动手不准,让那小贱人躲了畴昔,现在的阮酥,可谓是跌进了深渊,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梁太君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锄荷等人给她顺了半日气,缓过来后,立马就审时度势,出声喝止了阮风亭佳耦。
不过即便他们送了,现在的阮酥也吃不下,重生以后的她,治恶仆,斗继妹,与万氏过招,都几近是一起顺风顺水地走过来,中间或有波澜,终究都被她一手摆平了,但是这一次,牵涉的权贵太多,乃至连皇族的高位者都站在了她的对峙面,让她毫无转圜的余地。
阮酥低头合计着甚么,自言自语道。
万氏被她一句话堵了归去,但又无言以对,没错,现在阮酥确切是定在案板上的肉,但她却忘了,有资格操刀的人不是她,也不是阮家,而是龙椅之上的嘉靖帝。
“既然母亲晓得大师现在的运气是息息相干的,我劝母亲最好不要候刺激我,万一我不堪忍耐,做出甚么更特别的事情来,遭殃的可不止我阮酥一人!”
直到傍晚,锄荷才端着托盘前来开门,那盘中不过一碗白饭和一碟冷掉的小菜,昨日万氏给她塞了一把钱,锄荷天然晓得其意,她衡量了一下,因阮酥剃发之事,连梁太君都触怒了,她即便怠慢些,梁太君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是以整整饿了阮酥两日以后,这才过来给她送饭食。
“蜜斯……莫非你还留有背工?”
阮酥叹道。
“我不会嫁入承恩王府,若要逼迫,阮酥只要眼下这条路,剪了头发皈依佛门!”
咔擦咔擦的门锁断裂之声,让阮酥本能地竖起耳朵站了起来,门在此时开了一道缝,随即一道清癯的身影闪了出去,借着月光,阮酥看清了那张没甚么神采的净水脸。
“退一万步讲,就算此次真的躲不过,有朝一日,我也会重整旗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王勾践尚且忍辱负重为奴三年,我毫不会是以放弃的。”
“够了!你们现在打她罚她又有甚么用?到时候伤了人如何给王妃一个交代,都给我闭嘴!”
锄荷才将腰上挂的钥匙取下,却发明门锁竟是虚挂在门闩上的,她刹时严峻起来,大蜜斯昨日才闹了那样一出,别再生出别的事来。她仓猝排闼出来,发明阮酥还是躺在床上,将将松了口气,却见阮酥身上的被褥半掀在地,面色红得不普通,她一摸阮酥额头滚烫,内心惊骇,一起飞奔驰去回禀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