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脸上闪过不解,却也不敢违背阮酥的意义,面露迷惑地带上了门。知秋方走,她便缓慢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身夜行衣换上,支起花窗便爬了出去。
也是,像本身如许的朝廷大员嫡女,最好的前程便是入宫为妃,能介入东宫正妃更是上上之选。不过经历了宿世各种,阮酥对嫁人已经没了任何兴趣,哪怕只是借着这段婚姻披荆斩棘达成复仇心愿……
她瞥了一眼,唇边漾过一丝嘲笑,悄悄移到祠堂火线的门堂。为显对先人的持重,祖祠只要一扇正门,门边各有两间侧房供奴婢居住和堆放贡品,四周便立了高墙把内里放着牌位的祠堂围住。换句话说,如果大门被堵,就无其他出处。
“走水,如何回事?”
她叹了一口气。
阮酥一愣。“爹……相爷在内里?”
内里人战况正烈,情感猖獗而高涨,在长明灯的映托下,显出一种奇特的快感来。
而现在,祠堂里烛火透明,比她刚才来时更亮了一倍。
阮酥刚要走近,就被一个虎背熊腰的保护拦住,恰是阮风亭的贴身侍卫。
这里供奉着阮府历代祖宗牌位,平素由两个婆子守着,因年关将近,已是焕然一新,可饶是如此,大冷的天,守的两个主子也熬不过贫寒,早不知跑那里喝酒打牌去了,偌大的祠堂,现在可谓空无一人,不――应当说――
“你先下去吧。”
那人也未几言,只点头称是。
“大蜜斯,你睡下了吗?不好了,祖祠走水了――”
听到内里应对,知秋排闼出去,“其他屋的人都去看了,我们是不是也……”
等阮酥主仆才到了祖祠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毁灭,内里的门堂和两间侧房早已烧毁,幸而大门离内祠有一道间隔,祠堂竟毫发无损。
――还好都来了。
“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冯妈妈扶着梁太君,快步走到前面,见四下疮痍,梁太君眼神莫测。
冯妈妈忙搀着她往前,见是梁太君也无人敢拦,她往前走了几步,让冯妈妈打发走世人自出来不表。
阮酥从檐角取下一只灯笼悄悄踢翻,不一会,这堆在侧房的纸糊的贡品很快便被烧到,敏捷扑灭了挂在四角的帘帐,只半晌工夫便把雕花木门一下子烧住,斩断了来路。
阮酥没有武功,不过幸亏对这府邸极其熟谙,加上隆冬,内里本就没几小我,只盏茶工夫,她就绕过了府中的丫头婆子并巡夜的护院仆人,止步在阮府北面的祖祠外。
梁太君走后,知秋摆布张望好久,直到肯定四下无人,才打发冬桃去内里守着,脸上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