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被噎得说不出半个字,偏生又拿捏不到阮酥的错处,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向一向跪地的印墨寒。
“不要?那你说应当如何办?”
――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呢!!!
“婚约是印、阮二府定的,印墨寒与阮酥两个当事人也在这里,如果朕强行做主,难道要成为那以势逼人的昏君?”
“阮酥,你甚么意义?”
梁太医擦汗,“古往今来,奇药浩繁,能让女子假孕的药也有……不过如果辨机公子所言,只怕是真的……”
彻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实在迎娶平妻甚么的,不过是嘉靖帝的一句话,就算退一步,也是印墨寒的父母做主,顶多奉告阮府,断没有阮酥说话的份。不过陈妃如此做软俯低,越是于理分歧,越是让人难以下台,明显是存了推波助澜逼人就范的心机!
颐德太后终究看不下去,重拍扶手,从座上蓦地起家。
“便是印尚书与七公主错事情成,尚罪不至死!”
“这……”
陈妃眼睛一闭,几近又要晕倒。
阮酥疏忽她的疯态。
“来人,带七公主下去验身!把随驾的太医全数传来,对了,另有玄洛――”
得嘉靖帝旨,祁金玉烟雨楼中的奴婢无一幸免,全数开罪!多数杖毙,少数的几个也沦为军妓,放逐边塞虎帐。而随她一同来的夏宫的,便在当夜被打死。饶是相互宫殿隔得悠远,阮酥耳畔仿佛还是被哭喊、告饶、谩骂声包抄……
语气幸灾乐祸,更异化着万分火急。可印墨寒却如一座石化的雕像,任她如何推拒都纹丝不动。
“皇上曲解了。阮酥只不过以为七公主身为公主,在太后、皇上、皇后膝下长大,与其他几位公主一样,皆是重视礼教,讲究名声,断不会做出那等有损国风、摧辱家世的事,现在本相明白,也算皆大欢乐,恭喜圣上――”
“酥儿……”
祁金玉张口结舌,身边的陈妃已一把拉过她的手,禁止了她统统行动,挥泪膝行向前。
一句话说得模棱两可,但已让颐德太后与嘉靖帝信赖了大半。
嘉靖帝呵叱,“梁太医,阮酥说的你可听过?”
“母妃,你干吗求她……”
“阮大蜜斯不承诺,本宫就不起家。”
“好个孽女,满嘴胡言!实在太不像话了!朕再也不想看到她,本日起便让她禁足烟雨楼,直等北魏使者一起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