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承思王,连阮酥与玄洛都是面色微变。

阮酥站定脚步,冷冷与他对望,俄然笑了一声。

因是半夜,除了洒扫侍女外,厅中尚无一个来宾,王琼琚回到家中,先去内室内换衣梳洗,便只余印墨寒坐在厅中悠悠拨着浮茶,抬眼间,阮酥已步出喜堂,她长长的喜服逶迤在地,风韵卓绝,更比常日添了很多娇媚,印墨寒看着她,有刹时的走神,曾多少时,他曾在梦境中见过如许的阮酥,只不过,没有现在如许神采冷酷,她坐在床沿,局促不安地绞动手指,直到他翻开喜帕都不敢昂首,他有些好笑地勾起她的下巴,低头映上她艳若桃李的双唇,她嘤咛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道。

“阮酥一贯离经叛道,所谓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对我来讲皆是一纸空文,莫非你觉得,那所谓婚约能缚住我不成?”

“要犯?甚么要犯?”

阮酥这话未免刺耳,但是印墨寒毫不在乎,还是面带浅笑。

看来明日这婚,必定是成不了了。

放下茶盏,他悄悄撩袍站了起来,慢声细语很有教养,说出来的话却让阮酥几近将十指掐青。

“女儿半夜回家,还不及给父王存候。”

印墨寒眉头微皱,目光与玄洛绞在一起,两人都没有让步的意义,厅中的氛围仿佛更冷了几分,承思王沉默不再替阮酥说话,毕竟教唆公主逃窜但是极刑,如果阮酥此次难逃一劫,那便不能算他失期,而王琼琚,也今后少了一个竞敌。

王琼琚暗叹一声,眉眼间尽是无法之色。

阮酥双唇抿成一线,此时现在,她不想和印墨寒多费唇舌,他一介文弱墨客,如果是来闹场的,不管他官阶几品,她也不惧就如许把他“请”出去,但是阮酥尚未开口,便听玄洛的声音自厅别传来。

玄洛代天子行令,动辄便能超出刑部大理寺查办官员,印墨寒乃是吏部尚书,掌管着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免升迁,两人都是获咎不得的角色,如果在承思王府起了抵触,不管哪一方有个闪失,都是大事。

阮酥俄然想起尚未露面的王琼琚,心中模糊有些了然了,她本来觉得,即便不认同本身的做法,但祁金珠能与段小郎双宿双飞,王琼琚作为她最好的朋友,起码会保持沉默,却没想到,她会为了玄洛,将这件事抖给印墨寒。

印墨寒没有答复,而是悠然看向阮酥,轻启薄唇。

一道含着感喟的女声穿过厅堂,突破了对峙的局面,王琼琚由两个侍女搀扶着,走到世人跟前,她换过衣裳,洗净一起的风尘仆仆,灰色的貂裘披在她身上,看起来高雅非常,她先对承思王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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