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句话,嘉靖帝本来已经停歇的怒意刹时发作,顺手操起砚台便砸向祁澈,祁澈怨毒的目光扫过饶嫔,带着一袍子墨汁,顶着风雪,在嘉靖帝寝殿以外跪了一整夜,双腿都冻得落空了知觉,终究体力不支晕倒在殿前,嘉靖帝才心软消了气,命人将他抬回王府。
为了让她不那么宽裕,玄洛悄悄抿了口酒,轻松转移话题。
臣下的儿子,竟然胆敢和天子的儿子争抢女人,那另有甚么别的东西,是他们不敢抢的?
“便是如此也就罢了,朕还传闻,陈博裕的儿子也看中了她,还是以和你的人动起手来?”
“是的,儿臣并不晓得陈小爵爷早就看上了那女子,他自小被陈侯宠嬖,性子不免放肆些,此番被儿臣夺下,必定在人前丢了面子,陈家居功甚伟,儿臣实在不该为个青楼女子与他相争……不过昨夜那女子已被人劫走,想必是陈小爵爷心中不平派人干的,这倒也好,儿臣已经命人做成了出错落水的模样,也算成全了陈小爵爷。”
祁念回神,与祁澈虚情冒充地酬酢一番,方才进殿。
“传闻你克日在青楼里收了个花魁进府?”
“混账东西!谁让你在父皇寝宫点这类香料的?”
嘉靖帝寝宫,燃着浓浓的龙涎香,祁澈送的香料拿到太病院一辨,公然含有少量罂粟壳,固然太医解释这点分量不敷以对人体产生风险,但多疑的脾气让嘉靖帝甘心信赖祁念的话,乃至思疑祁澈事前打通了太医,祁澈动静倒也通达,事发后当即进宫请罪,并各式解释本身只是传闻它有醒脑之效,并不晓得香料的成分,他涕泪交换又巧舌如簧,嘉靖帝差点就被说动,但他身边的饶嫔却不失时机隧道。
“没有马脚,我们能够制造马脚,陈侯不好动手,但传闻陈靖南痴迷汇集太湖石,且有个特别的爱好,便是让画师以太湖石为背景为他画像,那么如果有一座万里挑一的上品摆在面前,他定然不会回绝,这上头大有可做的文章。”
祁念忙道。
“父皇有所不知,有莳花名为罂粟,有提奇异效,但成瘾性很大,官方常用它来提炼毒药节制民气,用做香料虽没有大害……但也轻易产生依靠,身强力壮者便罢了,如果气虚者利用,便如火熬空锅,悠长下去必受其害,儿臣闻着这香味,便有些像增加了阿谁……”
嘉靖帝面色稍霁,点点头让他起来,祁念吸吸鼻子,仿佛闻到甚么怪味,俄然厉声呵住正往银鹤当中增加香料的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