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叫林棠,你叫甚么?”
印墨寒捡起桥上掉落的那朵此岸花,花瓣上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间的余香,喃喃道。
“你藏在我身后,他们便看不见你了。”
“你还年青,为甚么不想投胎,却要打翻孟婆汤?”
“不,比及了,我已经是第五次看着她从何如桥上走过。”
“你可晓得,他另有六十多年阳寿。”
印墨寒点头笑了一下。
她只觉喝下的孟婆汤在她胃里翻涌,认识垂垂开端涣散,越用力去想,印墨寒的笑容反而更加恍惚……
印墨寒谛视她的面庞好久,终究谨慎翼翼地俯身,在那毫无赤色的双唇上悄悄印下一吻。
“将近来不及了。”
印墨寒淡淡道。
林棠浑身电打般一颤,这个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击中她的天灵盖,扯破她的灵魂,她却不晓得为甚么。
望着消逝在此岸花海绝顶身影,孟婆拾起地上的空碗,对印墨寒道。
林棠没有听清,秀眉一蹙。
“因为我们缘分断了,纵使重生转世,她也不会再与我相认,与其两两相忘,不如在这里等着,每隔几十年,便能看她一眼,如许也不错。”
七十年后,雍王妃寿终正寝,她儿孙合座,最后在雍王怀中幸运地闭上了眼睛,被带到地府时,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唇角犹自带着浅笑,刚欲走过三途川,她却不由停下脚步,何如桥上,只见一名蓝裳的男人负手而立,回身对她遥遥一笑。
“此次不过二十六岁,他为何没能护你全面?”
“奇特,我为甚么……会堕泪?”
“我想起来了!印墨寒!我想起来了!我是阮酥!我是阮酥啊!”
“好,林棠,你听好了,不准饮下孟婆汤,好幸亏何如桥上等着,等着我来寻你!”
林棠后知后觉地抹了把眼睛,也非常骇怪。
林棠忍不住问。
林棠虽有些疑虑,但见阴兵逼近,顾不得很多,只得跑到男人身后,想了想,又抓住他的衣袖死死不放,恐怕此人会将她出售。
她本是代替北凉国红绡郡主被送到中原和亲的细作,她的任务是嫁给阿谁面庞绝美,却城府极深的罹月侯,将谍报通报返国,本来必定是一场刀尖行走的游戏,可在与其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她却犯了一个身为间谍最不该犯的弊端,那便是爱上了罹月侯……她挣扎于国度和爱情之间,一次又一次地将谍报送出,七年以后,两国终究兵戎相见,她在侯府中坐立不安,听到罹月侯中伏的动静后,再也忍不住,孤身上马,突入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