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点头:“商州毗邻京畿道,驻军在两万以上,商州刺史谢石素以刚正著称,定不会晤死不救的。”

说罢他又弥补一句:“我三哥与本城盐商后辈杨钧交好,正与他商讨压服本城富贾捐粮捐丁以助守城的事。”

不但贺泰,其别人的反应也没好到那里去。

谭今有气有力:“拦他们何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杨钧:“乐弼说今上得位不正,应还位长乐王,以昭正统。”

杨钧家道不错,父亲还是盐商,每回上门都会给贺家送些盐和米,以是他固然与贺融友情最好,但因常来常往,与贺家其别人也算熟稔。

贺湛如有所思:“以是乐弼在金州这一反,恰好就跟萧豫遥相照应,仰仗这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能够趁着朝廷来不及反应之前,将山南东道和陇右道给占了。”

周翊皱眉:“来者何人?竟敢未经通报,便擅闯县衙!”

周鸿渐,也就是周翊吓了一跳:“县尊缘何如此必定?”

谭今拉着周翊:“于堂这个杀千刀的,必是想要弃城出逃,逛逛,快去看看!”

竹山县令谭今,此时正坐在县衙大堂内,双手扶着脑袋,比任何人都要绝望。

幕僚从外头跑出去,面色不掩焦灼:“县尊,很多百姓携家带口往外跑,拦都拦不住了!”

早在金州竖起反旗的时候,房州刺史司马匀就已经吃紧忙忙向朝廷求援,但朝廷固然大怒,却并没有太当回事,因为彼时突厥扰边,边疆三州都有烽火,加上凉州萧豫称王自主,朝廷天然要发兵讨伐。

贺湛面色一变。

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在极短时候内一并发作,朝廷很有点顾此失彼的焦头烂额,司马匀的求援迟迟未获得回应。

贺湛洒然一笑:“既然没法分开,与其城破被杀,不如搏命一战,或许另有转机。”

谭今有点耳熟,啊了一声:“你是贺家五郎吧?”

贺泰:“一派胡言,的确一派胡言!”

很快,事情生长就印证了贺家人的担忧,并且比他们所担忧的最坏景象,还要更坏。

贺僖弱弱发问:“凉州和金州不是不交界么?如何凉州反了,金州也跟着反,乐弼就不怕被朝廷一一剿除吗?”

“乱臣贼子!”贺泰痛斥,“长乐王早就死了,哪来的长乐王?!”

贺穆:“我们一家,再如何说也是陛下的远亲儿孙,朝廷不成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堕入险地的!”

凉州反军士气如虹,经广武,陇西,直入山南西道,很快兼并了利州,又接连拿下集州和洋州,与金州的乐弼停止会师,叛军的气力一下子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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