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隆禧明白了,躬身道:“微臣觉得,该碎石了。”
朱先见点头道:“我明白了。”
朱先见长叹一声,语气沉重:“老是难以动手啊,毕竟是百姓送过万民伞的,有功于大明,如此才俊却不能为我所用,每思及此,便夙夜忧叹,昨夜孤重读《郑风》,青青子衿之语,绕梁不断……”
盛端明不忿道:“也不知陈天师如何想的,就算要裁撤,也得渐渐来啊,说撤就撤,一点筹办都没有。我就说前几日赵致然拜访元福宫定非甚么功德,现在传言,本年的应天府方丈,将由赵致然出任,恐怕这个馊主张就是这厮提出来的。陈天师现在心机也有些变了,再不复畴前……”
朱隆禧点头:“黎院使已报至元符万宁阁,传闻司马天师还非常不满,特地去找了陈天师,被陈天师压服了。”
朱先见却道:“就怕碎了石头,找不到玉……”
看朱先见有些不敢置信,水乡侯道:“如何,不信?当日陈天师说发起三省庶政偿还朝廷,你们不也一样没信赖么?成果如何?连偿还庶政的发起都议决了,答应天子修行不过是个尾巴罢了,想想体例,总能通过的。”
将水乡侯送走后,朱先见归去重新议事,将水乡侯的来意向上三宫这些高修们做了通报。
议事结束,世人散了,朱隆禧跟在朱先见身后,去了他的书房,关上门起首膜拜:“恭贺殿下了!”
朱先见点头:“三月之期,统统陈迹必须清理洁净,包含各省尚存的秀庵!力图半年以内,将秀庵的流言停歇下去,以后我会报陈天师,请他在真师堂上提出此议。”
朱先见制止道:“不要争辩了,都是自家人,不把干劲捏在一起,反而吵喧华闹,如何能成大事?这件事不是拿来会商的,水大长老明言了,必须裁撤秀庵,不然此议没法上报真师堂,他说得也有事理,显灵宫不舍得也没体例。至于此中的修行好处,缓过这两年,待朝纲重振以后再说。”
朱隆禧道:“殿下放心,此玉定在石中,当日臣去四川时查得很细心,起码叶云轩的玉,必是在他那边的。”
“此人声望素隆、交游极广,唯恐震惊天下。”
“殿下真正顾虑的是邵大天师问罪吧?实在以微臣看来,大可不必。现在的情势,不但是邵大天师、陈天师,全部道门都要仰仗我家,一个赵致然和我家比拟,孰轻孰重,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再者,也不消我们本身脱手,显灵宫不是要裁撤秀庵么?我去找顾可学,奉告他此事,至于如何措置,由他自定,与我等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