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大抵体味环境后,便没再多问,裴中泽也没有去现场看过,以是问也问不出甚么来,因而便承诺和他一起前去办案。
赵然拉着裴中泽出了玉皇殿,穿过寮房,来到后园。后园水潭引自小君山灵眼,又为赵然安插过一番,两人进得潭边小亭中,谈一谈别后之情,嗅一嗅水潭的灵味,观一观墙外君山之景,不知不觉就到了入夜。
裴中泽笑道:“为何不能是我?说来忸捏,自白马山一别后,有一年半未曾见过。本筹算来拜见你的,可因为初入黄冠,回山后便即闭关稳固,此中又很有几分不顺,故此有所担搁。”
裴中泽点头道:“在宝瓶寺时,被那恶僧多次佛性入体,伤了经脉,虽是借此破了瓶颈,但也遗下些沉疴,若不消弭,恐于此后修行有碍。”
赵然愣了愣,看了看尽是诚意的裴中泽,心下感激。他已然模糊猜出了裴中泽的来意,人家这是眼巴巴赶过来报恩了。甚么事情一个道门黄冠办不成,反而要他一个羽士互助?不过是拉着他一起建功,也好有借口求取散骨丹罢了。或许更进一步假想,人家早就拿到了散骨丹,又怕赵然施恩不求报,以是找个来由罢了。
裴中泽道:“我现在身为庆云馆道门行走,查察潼川府六县之地,肃除妖魔,震慑邪祟,身上职责不轻。何如一人之力薄弱,实在是力不从心。面前就有一事,亟需师弟互助,不知师弟可否应允?此事若成,或答应以向馆中求取散骨丹一枚,再替师弟正骨。”
赵然一见,当即大喜:“裴师兄,如何是你?”
“哦?”
“我现在已是庆云馆的道门行走了,将来和师弟你见面的机遇很多!驰驱虽是辛苦了一些,但却正合我意。”
因而也不推让,当即问道:“多谢师兄成全,师弟我便愧领了。不知是甚么事,可否先说出来参详一二?”
一驴一马齐头并进,路上只担搁了两天便进入射洪县,赶到了中阳山。
大明朝以道门为尊,但并不是说大明朝的修行界便只要道门流派了,也有大量小门小派、散修世家存于其间,只不过接管道门的统领和监督罢了。
吃罢饭食,赵然又取出自酿的果酒,裴中泽道:“还是你这里安闲。庆云馆传自不二真人一脉,原为全真教义,固然先祖对戒律有所更迭,但仍旧是过分束缚。还是家父说得明白,师兄我长年在外驰驱,是修道修野了。呵呵……”
就在七天前,射洪县中阳山下修行的卢家出事了。前去拜访的世家老友吴安羡发明,卢家庄内尸横各处,卢家高低老幼三十七口,包含三名修士和三十四名凡人,只要一个七岁的孩子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