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触即发之间,却听小院别传来一阵脚步声,赵然耳力极好,早辩白出来人是谁,心底便松了口气。
关二却不依不饶:“甚么曲解?说来听听?”
赵然嘴上念叨:“实在是抱愧得很,破坏公物我补偿……哎呀呀,苟二哥你屋里另有甚么趁手家伙没有啊?……”一边念叨,一边在屋里翻找。
关二来得恰是时候,一眼就瞥见张泽带人将赵然围在门口,不由分辩,立即紧逼了过来。净房此次全部出动,人数既多,手上又都拿着笤帚和铲子,阵容远甚饭、菜二房。
世人见赵然这么说,便不好再劝,只说如果有事,便过来知会一声。净房和圊房人多势众,毫不会怕了别的房头。如果有人想要欺负赵然,净房和圊房的弟兄们是毫不承诺的!
苟二神采惨白,神采错愕,拉着张泽,身子颤抖,指着赵然道:“他,他,他,打我,我……”
张泽眯缝着小眼,死死盯着赵然,冷哼道:“我们这里那么多人,莫非都是瞎的?你有没有脱手,还用验看甚么伤势么?”冲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便缓缓围了上来。
赵然点了点头,见墙根边上放着个空木桶,提了起来,到屋外打水。苟二兀安闲房中喋喋不休:“一个扫圊的,连点端方都不懂,浑身臭不成闻,没洗洁净就进屋,真真不知好歹。本日小爷教你个乖……”
张泽带人进屋,将苟二的行囊打了包裹出来,又将地板擦干,把湿漉漉的床褥换了新的,行动敏捷之极。
一桶水直接浇在苟二身上,将他重新到脚浑身浇了个通透。赵然提水的时候,还特地往水桶里抓了几把泥土和杂草,现在全数沾在了苟二身上。
张泽阴沉着脸问:“既然没脱手,那这一场又是如何回事?”
赵然一愣,只听苟二斥道:“你刚从圊房过来,如何不懂端方?这里是做饭做菜的房头,最是讲究清整,还不快去冲刷洁净,把你那身上那股臭味洗没了再上来。”
张泽笑道:“客气,客气!”带着几小我赶紧分开了。
赵然一听,差点懵了,好半天赋反应过来,这厮是要拿他立威,因而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刚才说甚么?”
赵然婉拒了世人的美意,道:“既然到了饭房,便要好生在此安身,他们越是看我不扎眼,我便越是让他们不顺心!实在也没甚么,毕竟这里是道院,他们也不敢过分胡来,我多留意些个便是。”
那火居侧着头又看了看赵然,冷声道:“赵然?唔,晓得了,今后叫我苟二哥。记着了,这个院子里,北屋的张泽张大哥为尊,接下来是我,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