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名唤黎大隐,是这元福宫的宫院使,听闻以后恭恭敬敬道了声:“是。”上前两步,将朗读之人手中的青词接过。
紫宸殿中,天师陈善道端坐高台之上,闭目聆听,不时微微点头。
黎大隐进了内书房,见御案后的天子正在冲本身浅笑,因而顿首施礼:“微臣拜见陛下。”
黎大隐伏地,惶恐道:“是,弟子知错了。”
严嵩道:“恰是。戋戋情意,不成敬意。”
天子皱眉:“这些光阴,内阁呈送的奏本车载斗量,看着头疼,上了朝,想必也是吵得不成开交,干脆不见他们,也落得个平静。”
进了皇宫,黎大隐由东安门直入大内,未受禁止。他是元福宫宫院使,又是天师陈善道的门徒,这皇宫大内便如自家道宫普通熟稔,这些侍卫寺人们都是认得他的,见他行来,各个都忙不迭的施礼。
陈洪叹道:“一班臣子,大半都不能体贴圣心,万岁爷不过想尽孝道罢了,干他们何事,唉……”
静香斋是黎大隐自家亲侄儿所开,专司贩售文玩古物,凡是在静香斋中售卖的物件,都要比市道上高出五成,却还是有人趋之若鹜。
黎大隐摆手:“陛下说话多么见外。不过以微臣想来,谥号底定以后,朝中这帮大臣们,陛下也应当考虑考虑了,还是用些知心之人才好。”
黎大隐等天子将青词收到一旁,问:“听闻陛下已经多日不上朝了?”
“是!”黎大隐起家,告别而去,一起走一起嘀咕:“昔日里收些拜礼也没见教员说甚么啊,如何本日反倒拿出来讲嘴,莫非心气不顺?”
陈洪忙搬了个几凳过来,黎大隐谢了恩坐下来。
说完,向台下垂手侍立的高冠羽士表示:“大隐,这青词且收了,明日可献于陛前。”
陈善道摇了点头,也不再多话,颌首表示之下,由宫院使黎大隐相送,将严嵩送出元福宫。
黎大隐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动容:“哦?山间客的手书?”
黎大隐回道:“严阁部作了篇青词,家师看了,言道词句甚佳,让微臣送来请陛下过目。”
将严介溪送走以后,黎大隐抬手换来一个小羽士,将字幅交给他:“去,送到静香斋挂上,低于一千五百两不准脱手。”
陈善道抬手:“起来吧,此后重视些个。你现在进宫,把青词交给天子,顺道说一下谥号的事情。”
是以,这份礼品算是相称贵重了。
黎大隐安抚道:“此次来,也是想奉告陛下,家师说了,真师堂明日议事,参议兴王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