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真悄悄自树梢飘落,为自家师尊护法。横断山中,有无数飞禽走兽,此中入了修行的妖兽各处都是,开了灵智的灵妖也地点多有。
玄慈看了几具妖兽的尸身,道:“化解了这些戾气,也算一件功德,为师非陈腐之辈,你又何罪之有?”因而亲身脱手,在地上挖了几个坑,将这些妖物葬了。
广真道:“年初之时,在打箭炉追摄常万真时受的伤。”
广真当然晓得师尊的情意,不然也不会七年来辛辛苦苦的四周查找,他现在心惊的是,自家师尊话里流暴露来的意义,的确不敢细想!
玄慈入坐演法,自有阵阵芳香散出,吸引了周边很多妖兽,开了灵智的心感害怕,立足不前,甚而远遁他方;没开灵智的,凡是脾气暴躁一些的,不管不顾便冲了过来,想要饱餐一顿。
玄慈问:“是何人所伤?”
广真晓得自家师尊所问的,必定是化形大妖,普通灵妖是入不得师尊眼中的,因而道:“我思疑向南八十里外一座江边的山岗上,有化形大妖出没,弟子曾经见过一些蛛丝马迹,但未曾轰动于他。”
“何至于此,若轰动了他们几位,你当道门是瞎子么?为师能悄但是至,已经相称不易了。你也不必多虑,为师已有筹划,快些去吧,莫要担搁了。记着,切切不成返来,不然说不定误了我的事!你回寺后去见你师叔,他自有安排。”
广真道:“皮郛外相,无妨事的。”
见玄慈眺望南边,广真建议:“师尊,如果怕为他所扰,干脆弟子伴随师尊前去,以师尊的本领,想必手到擒来。”
玄慈回想半晌,又道:“实在明夏敌国,佛道相争,广信死于阵上,这本没有甚么可说的。只是为师这些年细心考虑,若非当初过分宠溺,他那里会有‘我执’和‘烦恼’,竟而生发七慢之心?也就不会被人等闲哄去白马山为饵,更不会在斗法之时因慢敌而枉自送了性命。这统统,皆为师之故啊!不告终这一桩过往,为师是没法摆脱的。”
玄慈浅笑看着广真,道:“你和广法,你们两个,跟了为师数十年。广法入门六十八年,你也有五十七年了。想当初,你入门时只要六岁,才这么大,为师牵着你的手,问你愿不肯意礼佛修行,你还问为师,有没有肉吃,如果有肉,便情愿入门,如果没有,便要去别处,呵呵……”
广真站起来,立于师父身边,手指面前的山势,道:“现在已有大抵端倪,能够肯定的是,北起那条峡口——我称之为北山口,南至南山口,东至那座笔挺的山岳,因为有岩羊出没,弟子称之为岩羊山,西至横着的那条山梁,弟子称之为小横山,这处范围以内,南北十六里,东西十二里,应立便是楚阳成的隐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