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子在几个新媳妇中算中等偏上姿色,但技术活绝对独一上等。四婶子一往就是跟她们在一起打牌。有一次元珍因为妒忌胡中原的老婆还诬枉她跟本身老公周新华有含混,吵得不成开交。由此几个妇人今后再不聚一起打牌了。祖母也由此更有理压迫四婶子,都不晓得祖母为甚么那样恨四婶子?
实在四婶子平日并不打牌,农忙在田间干活,农闲就在家做针线活。只是与四叔打斗后,四叔不在家,队里人家一起来的新媳妇叫她去,才打一回。就在队里胡中原的家里打。
她必定觉得是我与堂弟建出售了她?以是,才那么一幅决然决然的相?
母亲听了祖母的话,都为四婶子愤然不平:她阿谁家里,到底谁更喜好打牌?她儿子几天几夜不返来都打得,如何儿媳妇打一回两回就打不得?
可这恍忽间的温馨与安好,这巴望安静的糊口场景,只是四婶子心中的一个梦境。待祖母从厨房走出来,大声叫唤用饭时,梦境便破了。
在祖母心中,我幺儿跟老娘过了半辈子,下半辈子就跟你过?真是娶了老婆就不要老娘了?你刘妖儿多大本领,想翻天?俺大儿媳妇余秋香多么的了得,跟俺茅草屋里一起过了十二年,连分炊的话都没提过,敢情你我一个用钱买返来的倒贴货,还想跟我分炊过,这家分得你有份吗?
“用饭了,瘟丧们……”
祖母瞥见四婶子出去打牌,便跑到我家来向父亲告状,不过说着一样的话,四婶子把家里的这啊那啊都偷回娘家去了;还说四婶子没有耻辱心,打完架就去打牌,平日不知多委曲的,打起牌来就失色了;还骂四婶子不安美意,回个娘家把个好端端的孩儿弄没了,真是该打,边说边还嘴上不断地叫着该打该打。仿佛四叔打四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印象最深一次,我与堂弟建正在村路边玩狗尾巴草。我家去祖母家的路边上,长着一望无边的狗尾巴草,之以是长得那样旺,是因牛不大喜好吃。狗尾巴草颀长的,折下来可当眼睫毛。一头叼在嘴巴里,一头插在眼角上,眼睛上就长狗尾巴了,毛茸茸的,奇异极了。路边上住着几户人家。
当初四叔明显要跟四婶子仳离,娶金梅,祖母冒死禁止没成。祖母对四婶子这个儿媳妇还是对劲正视的,为何这般对待四婶子,总要四叔打她呢?他们大人的思惟真是庞大,小小的我不睬解,也想不到为甚么。只是对我那性子刚烈的四婶子老是挨打,感到肉痛,愤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