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够这么说,二婶子是嫁给了二叔,二叔只要这么个才气,她一个女人家能有多大本领。女人的本领都得靠男人去实际。在乡村,自古以来就如此。二婶子一个女人家嫁个一个脑膜炎丈夫,本身不恨着点,一家人日子过得下去?怪不得二婶子。
这么说吧,二婶子这小我,脾气冷酷,对陈家远近大小的亲戚都没有亲感情,是个没有大我看法,小资情调的人,就是有点小无私呗,自顾本身的小家,没有母亲的大局认识与任务心。
说实话,我开初对二婶子的感受挺陌生,只记得她颧骨高高的,鼻子高高的,个子更是高高的,不大说话,总板着个脸,对我们姐妹尽是气似的。实在也不是气,是糊口劳累,哪有甚么好神采。二叔脾气大,脑膜炎后遗症,不思事情,家里大小都得二婶子操心。一个女人操心过分烦事多,哪会有啥好神采。
二婶子对小姑的女儿春春倒是很好,对河那边幺婆婆家的孙子们也好。用二婶子的话说是,他们没有祖父母心疼,作孽。像我姐妹有那么能的一个好祖母疼,用不着她去疼。明摆着,祖母疼堂弟建向来就比疼我们姐妹多,但不知二婶子的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这一说,二婶子仿佛祖母失散多年的姐妹,脾气,骨子,身材都极其类似。只是二婶子性子更加冷酷,没有祖母的大局认识。祖母见到二婶子总有些吓怕,就祖母的心中,她若不是家中独一的女儿,还真觉得二婶子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子。二婶子就是要在这个家里翻天,她又能如何?
二叔虽甚么都让着二婶子,但火气上来就打孩子,打得我堂弟建杀猪普通地哭喊,打得堂弟建浑身青紫,没得一个处所是好肉。二婶子心疼不过,一说他,他就公牛一样乱吼,二婶子都不敢回他。
平时我没少费经心血地去找,房屋的门弯里,厨房的渣箱子里,柜子里,柜子门后靠墙的裂缝里等,凡所能藏东西的处所都找遍了,硬是找不到,仿佛飞天了。莫非母亲将苕皮子藏在月球上去了么?唉,找死也没用。可除夕之夜母亲从那里拿出来的?至今也是个谜。
二婶子家的红薯皮炸出来,黄金亮色,又香又甜,而我母亲炸出来的红薯皮,又暗又苦。小时候我真不晓得我家的红薯皮咋地那般苦涩?真是奇特,母亲挖来红薯洗得洁净,蒸的红薯糊加上糯米,刮在门板上一块一块,放在门前晒,但是好吃好甜的。晒干了,还一块一块卷起来捆住,就像一卷卷布匹,黄金亮色。咋地炸出来就变了?母亲刮在门板上的苕皮子,我但是亲身偷吃过,一手指一手指地扣出,但是苦涩。可那一卷卷布匹似的苕皮子一经母亲的手,就不见了。千年万年找不到,不知母亲把它们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