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这事也不消多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根基的伦理。一个弑父的孽子,另有何脸孔活活着上。等过了这一阵,到时候,至不济大伙儿各自散去,由着他们刘家兄弟自相残杀就是了。
因为走得实在太快,又热,很多人都将帽子和头盔摘了下来,暴露汗淋淋的头皮和夺目标款项鼠尾头式。他们走得实在太累,很多人的头皮都变成了粉红色。
……
建州号角称弓马天下无敌,实际上他们不是蒙前人,马战并不是他们的刚强。建州军的强大在于铁甲步兵,就好象之前的蒙前人一样,悄悄兵不过是用来骚扰敌阵追击溃敌,真正想处理战役,还得靠步兵正面硬撼。
现在的刘春浑身铁甲都被仇敌的血燃成了红色,在晨光中就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话可谓是说到世人的心中,是啊,击溃这五千仇敌没甚么难度。可如果攻城,大师心中都有些犯怵。当年关宁军就是靠这一手将辽西走廊守了十多年,就连老夫王也倒在残暴的都会攻防战中,被人家一炮轰死。
听到准塔的耻笑,就有两个将领气愤的叫起来:“准塔,别瞧不起人,不过是五千汉狗,给我一百人,刹时就能将之击溃。我们担忧的是……淮安城里究竟另有多少明军,我们野战不惊骇任何敌手。怕就怕明狗败了这一仗以后,策动满城苍存亡守淮安。攻城战,我等却不善于,也不耐烦。”
现在的满清刚入关,国势正胜,白山黑水渔猎民族的血性和残暴还没有被中原农耕文明的充足、安闲、精美所稀释。
几声“如何?”喊出,却没有人答复,就连当初和他一道在镇江接管宁乡军教官练习的一百多军官也都不敢说话。
一匹匹战马被放开,然后狠狠地抽上一鞭,气愤地从阵中跑开。
但血缘干系摆在那边,品德伦理深切民气,等回到淮安以后,他还是摆荡了。
“如何能够?”几个部将欣喜地反问。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拿下淮安,占有这个要点。毕竟,此番渡河的清军实在太少,总数也不过一千。若不尽快夺下坚城,一旦刘泽清回过神来,胆气一壮转头咬我准塔一口,也够受的。山东军总数十万,扣除民夫和辅兵,凑个两三万人马还是很轻易的事情,我建奴男儿力量终归有限,即便再英勇,要想杀这么多人,也会杀到手软。
郝肖仁俄然明白刘春刚才为甚么要单骑出阵斩杀那三个建奴标兵,他就是要奉告部下,“我刘春是一个你们值得拜托毕生的统帅,我能够带领你们打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