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霹雷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冒襄:“慷慨赴死易,安闲就义难。战死在城墙上任何一个浅显士卒都能够,可容阁老这般谈笑就义,却不是任何人能够做到的。死在疆场又能如何,总比不上阁老安闲萧洒来得感动听心,又合适礼节。”
说话此人恰是甘肃镇军的监军高歧凤,一个面庞肥胖得看不到肉,一脸惨白的中年寺人。
阿谁幕僚身材也算高大,可卫总督手上的力量却大得出奇,被他住住一阵摇摆,感受骨架子都快散了。他害怕地看着卫胤文扭曲的面庞,叫道:“不晓得,不晓得,已经一上午没看到阁相……或许在后衙。”
一声亮下,几个兵士一涌而来,将冒襄直接按在地上,用细麻索串了。
史可法身前的石桌上放着一杯清茶,一卷书,还点了一口香炉。
存亡死别,史可法俄然动了豪情:“辟疆,我晓得自从你夫人被孙元劫了以后,这半年以来你过得都甚是艰巨。是老夫没用,不能为你主持公道。”
史可法点头:“不必了。”
“你……”卫胤文张嘴欲骂。
“走吧,分开扬州,再迟就来不及了。阁部已决定以身就义,酬谢君王恩典,你们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不消再对峙。”冒襄看着昔日大师同僚一场的情分上,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冒襄点头:“不消去找阁部了,别打搅他。”
“起开,起开!”卫胤文被世人拦住,急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抓住身前阿谁幕僚,不住摇摆。叫道:“完了,完了……史宪之安在?”
史可法:“局势已去,又能做甚么,不过是一死报效君夫的恩德。实在,老夫早已经筹办好了。”
冒襄一个文弱墨客,如何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军汉的随后,顿时被捆得如同粽子。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明白了,禁不住大呼:“李总兵,高监军,你们这是要做叛贼吗?”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另有救回小宛,我要报仇。孙贼,你等着,等着吧!”城破期近,冒襄固然心中慌乱,可脑筋里倒是一片腐败。
“一上午没见着人了,他到是袖手旁观了!”卫胤文气得一口血都快吐了出来,一把抛弃阿谁幕僚,朝后衙跑去。
冒襄小声道:“阁老,三尺白绫已经放在书房里,以备督相不时之需。卫总督实在无礼,督相不必同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