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呆:“孙元,竟然是你,你……如何穿戴礼服……”
想起刚才他的义正词严,威风凛冽,再看他现在的模样,当真是风趣到无以复加。
“此人是?”
“慢着!”孙元一挥手,干脆也同周知县撕破了脸:“周大人,你随便找小我来指认我的部属,说他们杀了人,未免让人没法心折。此也不敷为凭,要不,我也找小我来指着冒管家,说他是凶手。并且,雷泰和冒家乃是亲戚,遵循《大明律》,亲朋之间不能相互举证。大人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想必也晓得这个事理。”
此人一身大红官袍子,不是如皋知县周象春又是谁?
犟驴子也傻了眼,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冒管家:“大老爷,小人看得真真儿的,昨夜杀雷主薄百口的就是这群贼人。”
说着,满面都是懊丧:“现在有此人证在,我们可如何是好?”
“你……好个伶牙利齿的小人!”周知县甚么时候吃人这么呵叱过,更何况孙元之前还做过本身门生,顿时乌青着脸,用手指不断戳着孙元心口:“你也少说废话,当即随我回衙。别觉得你是正五品的武官就感觉本身是小我物,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军汉罢了!本官要治你,也不过是件易事,来人,将他给我捆了!”
“谁说不是,两榜进士,同窗同窗遍及天下,都是各地的正印官。”孙元淡淡一笑,又道:“他若要办我孙元,却也简朴。只需录好供词,将案子报上去。我们上头的的将军们也不敢获咎文官,估计会免除我的官职,缉拿下狱,转去提刑按察司再说。将来,不管案子最后是如何讯断,就算我安然脱身,这出息也是完了。”
孙元也大呼倒霉,韶伟这个摊子摆得可大了。
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的一县之尊被搞得如此狼狈,可谓时丢尽了颜面。
一看到船上有这么一个朝廷命官,温老半夜是愁闷,忍不住调侃犟驴子道:“驴子,那边但是个大老爷,你敢杀吗?”
周知县一时不防,被震得退了一步,“哎哟”一声跌倒在船面上。头上的乌纱帽也掉了,嘴唇也磕破了。
孙元一拱手:“好叫县尊晓得,孙元现在得了朝廷的恩情,任宁乡千户所千户军职。孙元昔日都了县尊很多看顾,铭记五内,本要去处大人告别的。不过,军令如山,倒是一刻也不担搁,这才连夜解缆。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大人,且被大人当作贼人,这此中必然有甚么曲解吧?”
孙元心头也有口恶气涌上来,冷冷道:“周大人,本千户可不归你管。就算要拿我,也得上头派人。你是七品,我是五品官,按说,你见了我,应抢先施礼的,朝廷的端方你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