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啸声,直将从大江之上吹来的吼怒的烈风都挡住了。
很久,郑芝龙才从牙缝里吐出冰冷的一句:“马宝,你这是在教唆我父子的干系吗?老夫听人说,当初刘春就是被孙元调拨,为了篡夺山东军军权,这才犯下弑父罪过。嘿嘿,你现在在某面前说这些,究竟是何用心?老夫还不得不思疑你是孙太初派来的细作了?”
郑芝龙:“如何?”
郑鸿逵点头,却不说话。
郑芝龙一双眼睛亮得可骇:“很好,很好,既然天子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明日接圣旨以后,我等当即过江,北伐幽燕,光复故乡。郑芝龙必鞠躬尽瘁,除死罢了。”
不过,他并不是一纯粹的武夫,心机也极其周到。当下就小声在郑芝龙耳边道:“南安伯,为今最要紧的事儿是把握镇水兵。”
郑芝龙伸脱手捏着阑干,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马宝一恭身,将配刀收了归去,小声道:“镇水兵毕竟是靖远伯一手拉起来的步队,这听人说,靖远伯也是个有抱负之人。若要交出兵权,只怕要伤了你们父子的和蔼。”
“这事……太伤我父子和蔼了……”郑芝龙忍不住点头。
“北伐幽燕!”
郑芝龙:“另有一个题目,镇水兵只要三万。这点兵马攻打北京非常不敷,并且,军队还要沿途设防,真到火线,也只剩几千人马了。”
马宝倒是不惧,就那么安静地与他对视。
郑芝龙冷冷地看着他,很久,才嘿一声,淡淡地笑起来:“把刀收起来,老子还没有大战之前杀统军大将的风俗,我要你头颅做甚,我只要北京。马宝,说,说说你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马宝:“南直隶和山东都是孙元的地盘,在这两处脱手明显是不可的。待镇水兵进入畿南再说。”
郑鸿逵还是在点头,面上抹上一层酒醉后的红晕,整小我看起来也在摇摇摆晃,站不稳定。
马宝晓得他们正要说郑家的核心奥妙大事,一见礼就要退下去。
郑芝龙:“你说。”
别的侍卫都不敢打搅,悄悄地退下楼去。
……
郑鸿逵:“兄长勿急,另有后话。”
“当真?”郑芝龙猛地伸脱手来,一把抓住四弟的肩膀,喝问:“先入北京者为王?”
这句话让郑芝龙身子一颤,面庞上浮动着一层青气,他咬牙问:“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郑芝龙对郑鸿逵道:“老四,你持续说下去。”
郑芝龙点头:“大木的性子老夫清楚得很,最是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