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末将。”汤问行恭敬地一拱手:“谨遵督师将令。”
黄佑晓得孙元逼不得已,已经承诺退兵,心中既欢畅,又心伤,道:“太初你也不消太多担忧。督师那边固然兵力不敷,可要想弥补,也轻易,此到处处都是流民,只要有粮有东西……只可惜……”
他将孙元的信笺收起来,对峙在厅堂里阿谁高大的将领点了点头:“归去对孙元说,粮食我收了下,此次的事情某就不究查了。若今后再犯,再惘顾国法军律,某固然没有尚方宝剑,却也斩得了他。”
很久,黄佑才站起来,一把将孙元扶起:“太初,走吧,走吧,不要孤负了督师。”
正说着话,杨延麟从内里走出去。
卢象升擦了擦眼睛:“没事,是孙元将军的信,信上说,他已经着人送来我军所需的旬日粮草。”
虎大威嘿嘿一笑:“督师甚么人,杨主事乃是翰林院出身,这点面子,张其平敢不给?”
既然做了卢象升的亲兵,汤问行直起了身子,很天然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孙元淡淡笑道:“多谢黄兄和各位弟兄看重,你我本是兄弟,你又是卢督师的幕僚,孙元何得何能,敢使你如许的幕友?出息,若督师,若天雄军的兄弟有三长两短,我孙元又要出息做甚?天雄军现在不过一千余残军,又能支撑几时。某已经决定同都督师,同天雄军兄弟同生共死。黄兄弟你就算将枪顶在我的喉头上也没任何用处。本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进保定于督师汇合。甚么叫兄弟,就是要死在一块的。”
三十多条男人也跪了下去,雪悄悄地落到他们被背上。
卢象升接过孙元写来的信,身子微微颤抖,眼泪一滴滴落在纸上。
刘宇亮甚么时候见过如此凶恶的景象,惊得叫了一声,软软地坐在雪地上。
被人用枪尖顶在喉头上的感受非常不好,孙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神采稳定,用安静的声音问道:“黄兄,你这又是做甚么?”
孙元转过甚,恶狠狠地盯着他:“黄佑,我且问你,督师那边,我还能做甚么?”
黄佑一脸断交:“黄某不晓得该如何向督师复命,愧对督师重托,唯有一死!”
一提及粮草,杨国柱一脸的忧?:“朝廷那边是希冀不上了,费钱买也买不着。想来,只要依托处所官府,看能不能从府库和各地粮仓借些。据末将所知,处所上才收秋粮没几月。并且,处所官又有多征积库,以备不时之需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