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快了,孙太初的行动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做不出任何反应,天下上最哀思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归正他身份高贵,而杨龙友又是个抹不开情面的刻薄人。作为仆人,他既然不开口逐客,钱谦益也不急着走。
杨文骢对下人喝道:“快上茶。”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北局势蓦地恶化起来,可也不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方才听到这个动静以后,钱谦益就想当即跑去见高鸿图和史可法他们,看能不能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徐青君这个杠子头终究霍一声站起来,看着钱谦益:“钱牧斋,刚才我已经摔了你的假货古玩,如何,你不肯罢休了?等下我自回府叫人给你送两件汉朝的谷纹壁当作赔罪就是了。既然你没有其他事,如何还不走?”
钱谦益也晓得本身明天此人丢大了,面上一阵热似一阵,当真是如坐针毡。他只不住地不为人知地深呼吸,极力让本身平心静气: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只可惜徐青君和阮大铖两人说了半天话,满是风花雪月的东西,听了半天,却不得方法。钱谦益反因为凝神过分,弄得怠倦不堪。
“啊,本来是圆海。”杨文骢忙迎上去,问道:“已经有两日没见着你,也不晓得你去了甚么处所,我正要找人去寻呢,却不想圆海你就来了,甚么喜信,莫非是江北那边……”
这一回,东林可谓是败得一塌胡涂,再有力翻盘了。
阮大铖俄然站起来:“青君休要对牧老无礼,龙友,实在这事也不算是甚么奥妙,现在留都城中应当是人尽皆知了。牧老心中猎奇,想听听也是无妨。”
“甚么,接驾……”钱谦益被这个彼苍轰隆震得几近没法呼吸。
可千算万算,或者是冒辟疆成心为之,竟然将宁乡军给算漏了。冒襄全部了江北诸镇的兵马以后,竟然想着去剿扬州镇,这不是把孙元朝福藩那边赶吗?
阮大铖哈哈一笑:“龙友,你如何想到兵戈上去了,凡事如何可一味用强。先前江北的事情你们也是晓得的,孙元在扬州大破高杰、二刘联军,然后奔袭刘良佐冶山老营,砍下花马刘的头颅。到这个时候,江北的战事算是完整结束了。不过,刘泽清的主力尚在,高杰固然伤筋动骨,可要完整处理他还须一些光阴,我们拖不起,福藩也拖不起。”
他说着话,满面都是光彩,不觉手舞足蹈起来:“孙太初谈笑间光复江北诸镇,江北四镇的总兵官个人上书留都,请立福王为君,四镇联名手札,昨夜已经送到城中。本日一早,四镇兵陈于仪真,先头军队已经乘船送福藩过江,现在正泊舟观音门外燕子矶,令百官前去迎架。哈哈,青君,你是勋臣以后,陛下访问百官,起首要见的就是你们。另有龙友,马瑶草带信过来,让你畴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