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闻言神采一变，勃然怒道：“某忝为东林党魁，如何能厕身投奔奸佞小人，笑话了！某不过是想写些东西罢了，夫人又想到那里去了？”
柳如是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自从她嫁给钱谦益以后。丈夫怜她年纪小，诸多谦让。当下就嘲笑道：“对对对，老爷是天下闻名的大名士，东林党魁，可朝中诸公又有谁将你当回事。新朝重修，以老爷你的资格，阁臣就不说了，如何着也该是个侍郎吧？就算侍郎不成，钦天监、理藩院又或者国子监这般净水衙门的院老也该的着一个吧？现在可好，就连姜曰广这些后辈也是显赫一时，独独健忘了你这位元老。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前阵子到处与人宣讲福藩的七不建立，触怒了将来的天子，别人怕粘上你罢了。”
傅山想了想，笑道：“可让董小娘子先去拜见老太太。”
孙元道：“事情不做已经做了，某也不悔怨，且等等看，总归有处理的体例的。”
孙元：“我想问一下，新君即位开恩科，普通都是甚么端方。”
孙元：“你奏疏上这么写，请监国和朝廷以国事为重，不拘一格汲惹人才到关头位置上。不以党论异同，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只如果人才，都能够用嘛。如此一来，不但阮圆海要承你的情，卢九德、韩赞周两位司礼监秉笔也记得你的好。到时候，有他们推举，再加上某在前面使力，牧老入阁当不在话下。”
“你如何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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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谦益这一辈子中第一次间隔阁老保座那么近，近得仿佛只需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穿戴广大的道袍，东林魁首，大名鼎鼎的探花郎钱谦益背动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悄悄翕动嘴唇，仿佛是在揣摩着甚么。
傅山：“太初真脾气，鄙人不好评说。”
但题目是，世上没有白吃的宴席，孙元这个武夫实在太奸刁，竟谈本身上奏折保举阮大铖。
傅山：“这是太初的家事，我不便利插嘴吧。”
“确切如此。”傅山一笑：“不过，将军好象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吧？”
孙元：“我好象有个主张。”
一想到这个可骇结果，孙元寒毛都竖了起来，当即命令劫人。
傅山笑道：“不过，太处你此次干出这件事，获咎的又是全部江南士林，只怕名声算是完整臭掉了，千秋以后，也要落个骂名。获咎甚么人都好，唯独不能获咎读书人。他们但是把持着社会言论的，到时候将你的谎言广为分散，写进书里，又编进戏文里四下传唱，那题目就严峻了。太初你想啊，宋朝宣和期间的太尉高俅多么诚恳一人，就因为一本《水浒》遗臭万年。太初你抢了董小宛，将来必定会成为别的一个高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