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饱经烽火的帝京,覆盖在阴沉的夜色里。城中灯火已不及战前一半,但毕竟添了很多生机。慕容湛一向站在城楼上,看着沉寂的远方。但是四野始终黑黢黢一片,这令他悄悄捏一把盗汗。

破月端了饭菜出去,便见他凝重的神采。柔声问:“唐卿跟你说了甚么,叫你如此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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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他厉喝一声。

万人雄师,于草绿花开的时节往南行进,一起碰到几支君和撤兵,两边不发一言,各走各的。

更晚一些的时候,城楼上起了北风,黑夜里有淡淡的雾气凝集、满盈,丝丝缕缕缓缓朝城头袭来。慕容湛望着那袅袅轻烟,表情有些欣然。正恍忽间,忽地发觉非常。

一个月后。

他不能放过。

副将神采微变:“君和军队方才撤走,我北部青仑、湖苏诸城守备亏弱。莫非是君和人意欲再次偷袭帝京?”

“好。”步千洐表情荡漾,朝他拜倒,“我信你。我必将上奏吾皇,以联手抵当流浔,早日天下承平。”

“慕容湛!”步千洐清啸一声,声震长空。破月持刀立在他身边,两骑如凌厉长风,杀入火线敌阵中。

饶是步千洐对唐卿已有些信赖,此时也感到吃惊。

慕容湛没答复,他厉喝一声:“传令全军,全城防备,筹办迎敌。”

唐卿敛了笑,昂首望着火线碧蓝的天气。

晌午过后,唐卿在仓促赶来的君和三万东路军护送之下,分开了胥军大营。步千洐将他兄妹三人送至大营外,旋即回到营中,一人独坐,蹙眉深思。

唐卿淡淡地点头:“对。”

接下来几日,越往南走,零散的兵士尸身越多。

不对,这烟不对。清楚是朝城楼而来。

核心,几十名蛮族兵士,另有百余身着流浔蓝色戎服的浅显兵士,正与君和兵厮杀成一团。再往外,静肃立着两骑。此中一人身材极其高大,长发披垂肩头,络腮胡子,似是蛮人首级;另一名中年男人身着蓝色锦衣,却似是流浔官员。

曾经留守大胥境内的八万余君和兵马,在获得唐卿的号令后,立即往北撤兵。而大胥已经南迁的******中,几近众口一词“乘势追击”,但愿剿除这支君和侵犯军,天子慕容充更是跃跃欲试,动了御驾亲征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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