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奇道:“说来奇特,我分开故国已有多日,倒不知国主如何顺服了蛮人?”
步千洐却不答,流水行云般点中他数道大穴,这才微微一笑,往他的案几前一坐,端起中间的酒壶喝了几口,顿觉精力一振,这才笑道:“你已发觉出我不是流浔细作?我是那里露了馅?”
步千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触及破月更是孔殷,见他傲气,也未几话,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剑,挥剑乱斩,薛嘉惨叫一声,左臂已被他劈落。
步千洐只觉心口被狠狠揪着,厉声问:“蛮人……蛮人会如何对她?”
“你晓得便好。”他淡淡道,“方秀士多,我不便与你相认。”
步千洐见他固执于此,顿觉事有蹊跷,便道:“家传玉佩,从小便不离身。如何?”
步千洐缓缓点头。薛嘉又道:“大人,获咎了。这枷锁我还是替大人戴上,免得身份透露。”
薛嘉点头:“我、我当真不知。他虽是蛮人,军阶却高于我。”
这官员恰是流浔南路军三品左将军薛嘉。遵循国主徐傲此次定下的南征方略,他率一支五千人的流浔军队,在蛮人雄师攻陷帝京后,当场驻扎、领受军权。身为初级将领,他也晓得流浔的特工遍及大胥、君和,很多人埋伏数年,乃至连三十岁的年青国主徐傲,都不晓得此中某些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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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亲兵将步千洐押上来,薛嘉沉吟半晌,决定先礼后兵,朝他一拱手道:“大人,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获咎。”
“好。”
薛嘉却道:“步千洐,你虽不是我流浔人。但机遇偶合得了这玉佩,与我流浔高官必有渊源。现在胥局势已去,君和首尾难顾,我流浔铁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比起气度狭小的慕容氏,我国主徐傲可谓是惊世之才。你是当世名将,何不弃暗投明?”
而这类玉佩,便是辨识他们身份的独一证明。这类玉只在流浔海内有产,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玉的色彩越绿,申明持美女身份越高。而当他的部下从步千洐身上搜到玉佩时,他便百思不得其解——这枚玉非常贵重,持美女的品阶定是一品以上,乃至有能够是皇亲。可不管如何看,步千洐都是大胥的一员虎将,军功无数,如何会是流浔细作。
步千洐安静地望着他,他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处所,从怀中摸出个物事,用袖子遮住,如许只要步千洐的角度能够瞥见。他问:“我问你,你这玉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