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宗笑嘻嘻走出去，施礼道：“容将军已经歇下了。”
破月微微一僵，昂首问：“为甚么？”
他手劲极大，破月顿时转动不得。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忽地皱起，薄唇开阖，竟念念有词。
他理所当然上前一步，几近将她逼到帐角。破月进退两难，神采有些丢脸。
容湛固然醉了七八分，神智却另有几丝腐败，闻言呆呆望着他：“为何？”
容湛游移半晌，虽觉不当，但他自发信得过步千洐的品德，便下定了决计：“那就拜托给大哥顾问了。”顿了顿，又笑了，“你不问我为何救她？”
容湛到军中交回令牌文书，拜见了领军大将赵初肃，便回本身帐中休整安息。刚坐了半刻，便见小宗一起小跑而来。
步千洐已然坐起，高大的身子笔挺矗立。他一手还托着酒碗，又满饮而尽。
那不带半点豪情的目光，让破月直感觉有些……防备而严峻。
步千洐手搭在膝盖上，今后一靠，懒洋洋隧道：“把面具摘了。”
破月目送他们分开，这才转头看向步千洐。
步千洐淡道：“雄师明日便开赴，你虽将她安排在伙头军，可两军交兵，刀剑无眼，如果就此香消玉殒，你待如何？”
咚、咚、咚，他的手指悄悄在案几上敲着，收回一声声脆响，抬起的黑眸清澈非常。
“不肯意？”
步千洐瞥他一眼，那意义仿佛在说，你不晓得的事还多着呢。
“便说是我新得的军奴就是。”步千洐淡道。
“容将军，步将军请你去帐中喝酒。”
破月挑开营帐，一人走出来。却只见一人伏在案几上，身量颀长、耳根乌黑，瞧身形恰是容湛。
破月没法，正要站起来，手上倒是一紧——容湛抓住了她的手。
容湛沉默半晌，点头：“大哥说得是。”
容湛一走进营帐，便见他斜靠在榻上，手里捧个大碗，望着头顶的暮色，抬开端一饮而尽。而后他双目微眯，仿佛极其享用。
“容湛、容湛……”破月蹲下，悄悄推他。可他俊脸通红，端倪宁静，略带笑意，仿佛是醉倒了。
破月闻言又用力掰了掰，才将容湛的手掰开。小宗默不出声冲出去，人小力量却大，扶起容湛，缓慢地又退了出去。
破月走出去一看，恰是步千洐的亲兵小宗。破月欢畅起来：“你安然返来了！”
“……内有色相表面色——不坏内身骨人，而观外色不净，此位在初禅；内无色相表面色——坏灭内骨人，观外不净，得入二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