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如何能够？这是步千洐的地盘，他们如何能够通行无阻地找到本身？
“戴上。”他从怀里取出她的人皮面具，破月伸手接过戴好。
“这件事……别跟小容提。”他目光幽深。
颜破月心头欣喜难言——那声音决计粗暴嘶哑，旁人自是辩白不出来，可她听过的，另有那熟谙的懒惰语气……
或许她想的不是他们，她想的是自在。
他真是……好极了！
破月哭笑不得，他悄悄跃上马车。
颜破月瞥见他神采，晓得难堪。可他的救援，已令她心中愁闷荡但是光。她反而笑道：“感谢你，步千洐。我会一辈子记得你们的大恩。可这锁链，只要颜朴淙能撤除。你们快走吧！他估计明日一早便会赶到，别让他们查出来。”
“为何不让小容晓得？”
正翘首瞻仰间，车帘忽地被人翻开。
“走吧。”他淡然道。
半晌，她掉下一滴滚烫的眼泪，抬手用力擦干。
官道，残阳如血，马队一起沉默向西，已行了十余日。
懒洋洋的声音俄然在头顶响起，吓得破月浑身一抖。
她一下子站起来，想冲要到窗边。可锁链监禁，她底子够不到，只能站在原地，喜不自胜，心潮彭湃。
他虽口中说罪该万死，神采却极其冷酷沉寂。而他开门见山，仿佛已查知她面具下的真容。
如果她未曾尝过自在的滋味，或许真的能放心做一个禁脔。可现在她看到了六合广漠，要她在樊笼般的卫尉府度过平生、在颜朴淙强势的度量里孤傲终老，她如何甘心？
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回身，一脸安然，衣衫也清算好。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没有半点友情。昨日他救她，已令她感激万分。他只是五品武官，如何敌得过权倾朝野的九卿之首卫尉大人？莫非要为她就义性命、前程？
过了一会儿，周遭的脚步声由轻及重，由疏至密，似有很多人，在这清幽的月夜，逐步朝马车逼近。
她心头百味杂陈。
两人对视，寂静。
夜色昏黄了他的表面，却令他的端倪越产活泼超脱。
暗沉的刀锋悄悄出鞘，在空中仿佛一道黯然漾开的水纹。他双手握刀，满眸冰冷杀气，刀光蓦地大盛，仿佛一道乌黑而劲猛的闪电，穿金裂石般袭来！
只听暗卫首级厉喝道：“猖獗！那里来的毛贼！我们是帝京颜朴淙卫尉大人的家臣，速速退开，不然我们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