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自如道:“我是守城将军,稍后再来寻你们。”

小钧难过道:“仇敌雄师围城,墨官城必然短水少粮,将军多带些吧。”

破月跟他相处数日,竟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此时见他神态越轻松,越知环境危急。她想起方才所见,全部雄师竟似要尽数弃城而去,可为何留他在此守城?

她没学过兵法,可联络到目前的状况,也想到一个耳熟能详的成语:声东击西。不由得大惊道:“雄师要去偷袭其他处所,让你在这里作饵拖住六万敌军?大将军给你留多少兵马?”

步千洐望着她侧脸上沉寂无波的眼眸,不知怎的,内心像是被针悄悄扎了一下,嘴里却满不在乎地答道:“正该如此。”

“狗屁!”破月勃然大怒道,“你这清楚是炮灰啊!几千人抵挡六万人,你能抵几天?你战死了,功绩满是他们的!你如何会接管这么笨拙的任务?是不是大将军和监军用心整你?”

破月抓起桌下水壶猛灌了一口,喘着粗气道:“我还受得住。”

破月一怔,毫不游移揭上面具,昂首对着他。容湛的目光缓缓移过来,终究瞥见了她久违的脸,倒是一触就走。

要有大行动了。她猜想。

广漠的平原,像是着了火的油锅。而一队队胥国雄师,便是一缕缕滚滚燃起的黑烟,遮天蔽日、马蹄狼籍。

容湛心中有事,也就得空管她了。他仓促离了营帐,半晌后又折返,身后跟着他的亲兵小钧。

她狠狠别过甚去,只感觉热血上涌。步千洐瞧她气得耳根都红了,俄然感觉有些好笑,本来有些沉重的表情,也一扫而光,胸中忽地豪气万千。

破月穿戴玄色步兵长衫,腰里还像模像样佩了把单刀,跟着容湛的马一起小跑。

分开墨官城,是明智而复苏的决定。即使步千洐对她恩重如山,但她留下无能甚么呢?陪他死吗?既然不能帮到他,她只能挑选保住本身的性命。

小钧眼泪哗啦啦地掉,破月一把抓住容湛的袖子:“等一下,你要去那里?”

急行军行了两日一夜,破月累得像一条死狗。好轻易到了目标地鲁蔷城,破月一进容湛的军帐,便瘫软在地上,转动不得。

破月转头,却只见黄沙漫天、人若潮流,却那里另有墨官城和步千洐的身影?

“你……极美。”他还看着桌子。

破月想到即将孤身抗敌的步千洐,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想到这里,破月忍不住摸了摸那刀。这刀比平常刀要短,刀刃也更窄,青光模糊,上刻“寒月”,还跟她名字重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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