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朴淙,你敢拦我?”极安静的声音从破月头顶传来,简朴的质疑,却透着傲然的严肃。
步千洐靠坐在地上,长眉轻蹙、双眸紧闭。身上的将军袍皱皱巴巴,双手双腿都有沉甸甸的枷锁。
然后,他公然进了死牢。
俘虏营中的兵士必死,因为他们“私通敌军攻击皇室”;那晚跟他一起缉捕俘虏的赤兔营兵士们也要死,因为他们看到了本相。就算天子会惩戒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也不会放过知恋人。
这是城中最严整富丽的大屋子,门口诸多兵士保卫,见到两人,都沉下脸。
昏黄的日光仿佛一只如有若无的手,从狭小的窗边拂过。阴暗潮湿的地牢,死普通沉寂。
其他兵士游移着要上前,那兵士的头子厉喝道:“十足跪下!”
“吱呀”一声,牢门从外推开,一名十七八岁的锦衣青年矮身而入,目光锋利地扫过步千洐,沉默不语。
“另有半个时候?”步千洐即使生性豪情,听到本身的死期逼近,也不免胆怯。可望着面前容颜威武、目工夫鸷的皇子殿下,他却没法应允。
慕容澜笑得渐渐的:“不知?步将军,本王传闻,你率五百精锐,将这伙逆贼围堵在山上,拷问了整整一个时候。以步阎罗的手腕,竟然甚么也没问出来?你好好想想。”
“澜儿、充儿。”昔日明朗似水的声音,现在沙哑非常,“步千洐不能杀,杀他如杀本王!”
可当他昂首,却看到慕容澜明显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而身后年长那人已惊呼出声:“果然是十七叔?”
步千洐始终没有说话。赵大将军沉默半晌,便分开了。
门口兵士正要再拦,容湛从腰间摸出块金牌,铿然往兵士身上一摔。兵士捡起来看清了,一时竟吓得去了半条命,“扑通”一声跪倒,双手捧了那令牌,大气也不敢出。
“让开!”容湛眸若寒星,声厉如刀。破月微微一惊——他向来谦恭有礼,现在真的建议火来,竟是铮铮傲骨,不怒自威。
到了第三日夜间,本来的马已跑死了,容湛抱着破月就这么徒步跑了一整天,到了早晨,才在驿站得了匹马。
步千洐深埋着头道:“不知。”
不管能不能揪出背后的二皇子,这些人都会死。
破月手腕痛得几近断掉,底子不敢再看颜朴淙,低头跟着容湛快步往里走。
步千洐开初还觉得大皇子是不屑于与他们脱手,现下才知,大皇子必然是查知了统统,顺水推舟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