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走到府外马车旁,他脚步才缓下来。他与步千洐对饮过多次,每次都是他先醉。可本日不知为何,或许是不敢醉,以是大哥醉了,他却还醒着。

徒弟看着他晕红的脸颊上已有些发痴的眼神,感喟道:“十七,为师从未求过你,本日有一事相求,可否?”

步千洐虽不屑交友权贵,可对于技艺高强之人,倒是爱护的。他一向感觉容湛一身技艺浑厚朴素、高深纯粹,没推测竟是面前这白发白叟所授,不由得立即拜倒:“末将拜见前辈。”

那老儿浅笑道:“老儿平生佩服的人没几个,但颜大人年纪不到四十,技艺倒是在老儿之上的。”

徒弟却摇了点头,抬高声音道:“我观那颜蜜斯不似平常女子。她虽脚步轻浮有力,是个没有武功的模样,可为师却发觉到她体内一股邪门儿的真气震惊。你二人内力尚浅,自发觉不出。白天我问你她的出身,你提到她自幼便被颜朴淙养在别院,又生食毒血、****浸在寒潭里。颜朴淙不顾伦常,想要介入这个女儿,倒令我想起几十年前的一个传言……”

那白叟笑笑,虚扶一把。步千洐只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袭来,却又恰好绵柔陡峭。他这一拜,便拜不下去,不得不起家。心头暗生盗汗——他一贯自大技艺惊人,却未料这貌不惊人的老儿,技艺远在本身之上。

徒弟微微变色:“即使你对她毫无情义,此后碰到心仪的女子,另娶了便是。”

两人这才放心,却听那老儿又道:“颜蜜斯,这位将军的技艺不错,可与卫尉大人比拟,只怕还是欠了火候,难以护得蜜斯全面。你既不肯归家,老儿瞧在十七王爷面上,倒情愿照拂一二。本日我们便回京,你同我们一起走吧。”

他语气如此慎重,慕容湛心神一震,酒意醒了几分,正色道:“徒弟那里的话,但有叮咛,徒儿在所不辞!”

慕容湛心尖一颤,强自压抑,正色道:“师父,岂能因她的身子对徒儿无益,便强取豪夺?她已有了意中人,并不钟情于我,就是有天大的好处,我也不能勉强。此事就此作罢,师父不要再提,对我皇兄,也请不要提起。”

他说得客气,步千洐对他好感倍增。他又转而看向破月,目光仔细心细将她打量一番,笑道:“卫尉大人的独生女儿,生得的确斑斓。”

一言既出,其他三人皆是一惊。步千洐听他说本身不能庇护破月,微生怒意,心念一动,问道:“前辈,颜朴淙号称大胥第一妙手,不知技艺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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