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摆晃站起来,破月听到动静,回身快步走过来扶住他:“知不晓得明天你们喝了多少坛?傻子。”

步千洐答道:“师父让我去一趟君和国,我去了就回军中。”

慕容点点头,手枕在案几上,人趴了上去。步千洐觉得他已倒了,便不再言语,悄悄独酌。

破月沉默半晌,蹲下将被子从慕容手里扯出来,好好地替他盖上。

破月不忍再看,扬催促马,瞬息便已奔到巷子绝顶。毕竟还是舍不得,转头一看,却见朱红的大门前,慕容挥开管家,一手撑在门廊上,一手扶额,高大削瘦的身躯,有些颓唐地佝偻着。微微抬起的脸上,凤眸暗沉如水,冷静眺望。

步千洐眸色微沉:“她不必去。”

破月本来走在慕容身边,闻言脚步一滞。慕容点点头,对破月道:“你先回房睡。”

“嗯。”慕容只感觉头仿佛要炸裂,笑容也有些恍忽了,“那是……天然的。你说的,我天然会记得。”

靳断鸿神采已有些怠倦,又道:“你们承诺我一件事。”

破月不吭声,心头发冷。

慕容微微一笑,侧头望着她:“大哥呢?”

慕容满身一抖,呆呆望着他。步千洐眸色阴沉非常,一字一句道:“那现在呢?她心中没有你吗?你心中,莫非没有她吗?”

破月已然平复下来,昂首冲他甜甜一笑。他亦浅笑着,牵着她一向走到王府大门。管家牵了匹最好的马过来,慕容将她的承担都放在马背上,望着她上马。

慕容低头看着杯中明晃晃的水面,宿醉的感受又袭上来,他的头阵阵发沉,竭力道:“正该如此。月儿,大哥为了你颠沛流浪,受尽折磨。现下他约莫是有些心结,你多些耐烦,不要生他的气。”

破月没推测他会送慕容返来,微微一惊。见慕容醉如烂泥,风俗性地想要上前接过,可看到步千洐冷酷的神采,却又留步不前。

破月看着他:“别说了,我都晓得。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少喝酒了,不要太辛苦。”

“大、大哥,你瞧我剑法……可、可有精进?”他又有些懊丧,“我现在、已不是月儿的敌手……皇兄如果晓得了,又会、说、说我夫纲不振……”

破月心头狠狠一抽,却见他看都不看本身一眼,大踏步出了屋门。

贰心头黯然,想步千洐啊步千洐,你毕竟……还是想在走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这一年来,他还未醉得如此畅快淋漓,虽觉头疼欲裂,可亦模糊有种宣泄后的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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