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一愣,步千洐微微一笑。两人都才明白,这庞清池身为甲士,跟步千洐一样身不由己,以是才与步千洐打一场,再放他们走。
步千洐点头,上前拍门。再转头时,十三已不见踪迹。
步千洐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拜倒:“多谢前辈。”
“家父。”他看着步千洐,顿了顿弥补道,“干系不好。”步千洐点点头,不再问了。
步千洐见他们态度疏冷,也不想多留,沉声道:“既已完成师命,长辈告别了。”
三人行到屋内,只见这精舍满是细竹搭建,室内极宽广,安插得格外经心高雅。苦无席地坐在窗前,窗外是一湾绿水悄悄淌过,衬得他枯容沉寂宁静,看似并无敌意。
按辈分,靳断鸿之父算步千洐的师公。但他是君和国人,又是领军将领,步千洐如何能拜?步千洐一拱手,不卑不亢道:“前辈,师父他……已于两个多月前去了。”
“二位请随小僧来吧。”
“月儿让开。”步千洐冷喝一声,拔出鸣鸿。庞清池微微一怔:“鸿儿竟将鸣鸿传给了你!”
老衲人长眸一敛,却看向破月:“女施主,你这一身工夫出自我南天檀寺,又是为何?”
破月道:“前辈,师父去的时候很宁静,大胥亦待他极好,并未难堪。”
半晌后,一个小和尚探头出来,双手合十:“施主有礼。”十三静道:“唐荼、步千洐,求见祖师爷苦无大师。”
十三肃立在身后,看着别处。
“求便求!叩首认错都无妨!速带我去!”
步千洐眸光微沉:“君和兵马大元帅唐忠信是你何人?”
老衲人点点头:“是了,他必然不肯意透露身份。”
两人已是很快缠斗在一起。
“苦无大师潜修于此,弟子不便打搅。二位施主自行上山,阿弥陀佛。”小僧干脆回身走了。步千洐和十三沿山路攀岩而上,终究在山顶林中,瞥见一座僧舍。
庞清池将骨灰盒悄悄放在桌上,恭敬道:“大师说得极是。”
破月之前只见他给靳断鸿磕过甚,别的就是听司徒绿说,他当日为了她给商队叩首。现在见他又为了本身,向苦无叩首,不由得整颗心都心疼得发软。
她心头一甜,待他起家,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步千洐嘴角微弯,只将她紧握。
十三留步不前:“不便。”
这时,却听屋内苦无的声音缓缓传来:“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