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信夺过一看，神采剧变，半晌后，对十三道：“老二，你这两位朋友，是何来源？”
唐卿沉默半晌，道：“我晓得了。你退下吧。既已查明文峡山脉并无伏兵，全军消弭禁令，练习如常。只是……”
“不晓得？！”
世人听得匪夷所思，标兵队长微红着脸道：“将军，末将无能，只听到了声音，连人都没见到。直到晌午，穴道才自行解开，下得山来。”
苦无冷静看着他们，笑道：“你二人皆是萧洒性子，如何本日如此婆婆妈妈？”
“阿弥陀佛，那人曾与老衲有过一面之缘。当日他……抱着沉痾缠身的老婆，千里迢迢到了南天檀寺，只为求老衲以佛家纯阳内力相救。老衲当时恰是怀着与你一样的执念，不肯脱手相救，成果……终致那人妻离子散、嗜杀成性，天下生灵涂炭。
两人已有三个月不见苦无，俱是欣喜，在旁肃立等了一个时候，苦无才落下最后一粒子，抬眸望着二人：“练得如何？”
步千洐沉默不语，拉着破月又磕了数个响头。
“就感觉不对劲。或许是流浔国屯兵在此，想要攻打君和？那我便速速给大胥通风报信，前后夹攻，不算对不起十三。”步千洐将她肩膀一搂，“干脆你再整治些烤肉带上，我们去文峡峰顶观日出。”
半晌后，苦无衰老的声音才传来：“本来你也认出他了。他长得的确很像他的父亲。”
另一人道：“若不是这个启事，另有甚么来由令蛮族南下呢？”
“传我军令：标兵队立即解缆，搜索文峡山脉。”
洞察力。一个将领对战局灵敏的，乃至天生的一种直觉，才是将不世名将跟浅显将领辨别隔的关头。
苦无淡淡笑道：“只要你问心无愧。”
破月蹙眉站在一旁，奇道：“你对着舆图看了半宿，得出这个结论的目标是？”
两人又与苦无说了会儿话，苦无便说时候不早，逐两人下山去了。
“那如何办？”有人问，“可要禀报皇上，出兵大胥？”
唐卿深思半晌，问诸人：“我军有多久未入丛林巡查？”
步千洐俄然问：“师父，如果他日君和与大胥开战，徒儿身在大胥军中，又该如何？”
步千洐将舆图折起放入怀里：“不晓得。”
唐忠信听他必定，神采一冷：“不出三年，君和与大胥必有一战，大师既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为何还要脱手互助？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大师却将连荼儿都不传的神功，传给他二人。这岂不是帮着敌外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