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充面色一沉,他当然不喜好听到如此直接的结论。
他坐在批示所正堂的主位,身上只披一件锦袍。灯火阴暗,照得他的脸孔有些阴沉,眉宇间另有几分被惊扰而醒的不悦。
破月对他撒了谎:“这也是我娘给我的。我拿了你的玉佩,这块便赠给你吧。定情信物,不准摘下。”
“你跟他们提了吗?”
“我晓得。”步千洐柔声答道,“你不必过分忧心。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前锋将军,顶多升级罢了。”
只是……破月看向步千洐。
“阿步,要不我们归隐山间好不好?”破月问,“你别做将军了,过几日的仗你也别打了。我们明日就走。”
“月儿!”他看到她,突然松了口气,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破月一惊,这个设法太天马行空,而又让人感觉惊悚。她看着舆图,帝京当真是流派大开了。
他这才昂首冲她笑道:“军务固然繁忙,夫人如果想同鄙人一起练功,鄙人稍后再看军务也无妨……”
步千洐沉声道:“末将愿为前锋,绝无推搪。只是此事已关乎皇上安危,请二殿下三思。”
“如果赵魄派人去劫了皇陵,放出那数千青仑奴……”破月道。步千洐接口道:“本来皇陵有两万慈州军镇守,但慈州军此次也被二殿下抽调了过来……”
他的声音戛但是止,两人对望一眼,看到相互眼中的镇静之色。
慕容湛悄悄道:“步千洐和颜破月只是猜想,并无证据,自不能因他二人,就此不战而退。”慕容充大喜,却又听慕容湛道,“但本王以为,他们的猜想是极有能够的。如果帝都城破,充儿,结果不堪假想。”
步千洐没出声。她说得对,此去帝京即便快马加鞭,起码也有半月之遥。如果赵魄早有图谋,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会策动。
“如果帝京真的破了,二殿下以下,统统人难辞其咎。二殿下是皇上亲儿子,再罚也顶多不能担当皇(?)位,但是你此次是前锋营将领,为二殿下重用。就算你打了败仗,只怕也会受连累。”破月有条不紊地阐发。
步千洐听她如此说,心底一柔,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两人坐在床上。
“慈州!”步千洐手指在帝京以东三百里一点。
破月从他怀里弹起来,点头道:“我晓得你不肯归隐。但起码,这场仗你能不能不要打了?”
两人这些日情浓意厚,破月提出来只不过是存在幸运的心机,也没想他真的会承诺。她叹了口气柔声道:“刀剑无眼,兵戈老是要死人的。你现下不是一小我了,我很担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