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怎能看得下去!一起西撤,一起肝火相救。待到了西门,已堆积了近千人。
破月却最早失声:“坦克?”
“阿步!”破月马不断蹄,超越他数丈,忽地发觉他没跟上,吓得魂飞魄散。停马回身,便见他孤身立在顿时,背影紧绷,微微颤抖。她再往远处一看,明白过来,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大声叫他回转,嗓子里却像堵了东西,滞涩难当。
青仑兵的断肢血肉几近漫天横飞,他浑身浴血如红色蛟龙,刀意凌厉似大雪急降,生生将数百马队逼退十余步。缺口再次翻开,乃至不竭扩大。五百余被逼得几欲弃刀的大胥残兵瞪目僵立,刹时热血沸腾,斗志重燃。
如此神勇沉厉的马队,定是赵魄亲卫!步千洐看到包抄圈缺口处的胥兵一排排倒下,看着年青的兵士眼里绝望而炽烈的求生光芒。下一刻,头颅却被斩断,鲜血如注喷出数尺高。他只感觉五内俱焚,双目刺痛。
“破城!破城!”他们势如破竹。
“嗖——”一支暗箭从旁射出,步千洐能够避过,却没有避,身形一晃,刀锋涓滴不缓,斩向赵魄!
“放箭!”终究有人放弃了活捉的动机,顷刻箭雨如蝗。步千洐嘲笑一声,原地拔起数丈高,想要连步跃出,却被新一轮箭雨逼退,人与刀锋同时落下,又是一圈人头落地。
“报——”一个传令兵跪倒,“南门……已破!”
步千洐厉喝道:“结阵!突围!”兵士们练习有素,见主将坐镇,军心大定,敏捷结阵,往西有条不紊地撤退。在步千洐松散有度的阵法下,大伙儿且战且退。但是再退得五六里,步兵伤亡太快,阵法终是乱了。青仑马队撵上了逃兵的尾部。
“你说得是。”他将她冰冷的手一握,声音缓而沉。
忽见火线青色旗号一角闪过,步千洐心念极快,杀机顿生。心想只威胁持赵魄,必能脱身。退一万步讲,只要擒杀了他,本身即便身故,也是值了!
慕容澜冷哼一声,这才对世人道:“传令下去,往青仑城派两万援兵。不过现在冰雪封路……”那墨客会心,接口道:“天公不作美,援兵到得晚了,天然怨不得别人。”
步千洐快马突入包抄圈,本来的豁口几近是立即在他身后合拢。四周青仑兵见到他的将礼服,俱是大喜过望,因赵魄已命令活捉步千洐。
固然历经战乱,但青仑城从未似本日这般鲜血成河。到处是两军尸身堆叠,守军与青仑兵混战成一团,的确寸步难行。城中百姓本就青仑人居多,此时更有村民村妇,提着菜刀扛着锄头,对落单的胥兵赶尽扑灭。每一条冷巷,都能看到有青仑兵三三两两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