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昂首看向葛咏茹,目光冰冷,腔调也是冷的:“下去。”
裴曦仪的眼中,闪过一丝对劲的笑容,转头冲苏景云盈盈一笑:“殿下,随何良娣去罢,臣妾接着给您讲。”
“啊?是公文吗?我没在乎。不美意义了,转头你重新誊一份吧。”何田田耸耸肩,把撕了一大半的公文,丢回了桌上。
裴曦仪却不美意义地笑了笑,道:“殿下,因为回想太多,臣妾反而一时想不起来,请殿下答应臣妾先归去清算清算思路,早晨再来给殿下讲,好不好?”
葛咏茹走畴昔,把她拉离苏景云身边:“裴庶妃,既然你早已得宠,就别占着我当值的时候了,拿着陈年旧事,翻来覆去地讲,到底是为了帮殿下规复影象,还是为了复宠?”
苏景云想了想,微微点头:“那你先下去,早晨再来。”
裴曦仪朝苏景云那边挪了挪,握住了他的手:“殿下的手臂上,有一处疤痕,那是为了救臣妾,才留下的。”
裴曦仪说着说着,坐到了苏景云的中间去,和他肩并着肩,一起看石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他们都说殿下冰脸冷心,但臣妾却感觉,再没有人,比殿下更晓得小情味了。偶然候,殿下会半夜半夜地,偷偷来臣妾家中,带着臣妾飞上屋顶,看星星,看玉轮,还试图带臣妾去泅水,可惜臣妾害臊,死活不肯下水。”
这个裴庶妃好短长!何田田看着她,有点发怔,一时忘了回嘴。
葛咏茹见何田田落了下风,很想幸灾乐祸地调侃她几句,但俄然想到,明天的时候,本该属于她,那看向裴曦仪的目光里,顿时也带上了刀子。
何田田忿忿地扯过一张纸,狠狠地撕成了一条一条。这个裴曦仪,段位真是高啊,明显是秀恩爱,偏要说成是帮苏景云规复影象,这类影象,有甚么好规复的!
“本王小时候,竟如此恶劣?”苏景云接过她递来的茶,唇边浮上一丝笑容。
“我倒是想,只是殿下身边,总有何良娣相伴,我找不着机遇呀。”裴曦仪轻柔地说着,在离苏景云比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是。”裴曦仪端起一盏茶,奉到了他面前,“殿下小时候,嫌宫里端方多,常常逃课,跑到我们家的园子里玩,常常累得臣妾的哥哥们,跟着一起受罚。”
她还没说完,俄然被葛咏茹给打断了:“裴庶妃是甚么时候得宠的?”
苏景云看了裴曦仪一眼,道:“裴庶妃既是来讲故事的,何不先坐好?不然本王真要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