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面色黑沉,把桌子一拍:“从速滚!”
她这是真病,还是假病啊?为甚么非要她来看病?就不怕她趁机把她给毒死了?何田田迷惑着,踏进了正房的门。
屋内,永安公主固然满脸病容,倒是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得端端方正,把公主的范儿,摆得足足的。并且她还没开口,脸上就有一股发兵问罪的神情露了出来,眼中的寒光,咄咄逼人。
只是感冒?何田田冲乐嬷嬷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去。
陈国的那些侍女,都不是瞎子,这几天里,何田田有多受楚王的宠嬖,她们全瞥见了,因为固然永安公主跟她有过节,还是对她恭恭敬敬的,涓滴不敢怠慢。
乐嬷嬷道:“只是浅显的感冒罢了,只是永安公主身份特别,太后极其正视,以是特命奴婢送她出宫医治。”
果断不能让永安公主跟何田田闹起来,不然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可。”何田田却摇着头道,“我现在走,就是害了别的太医了。”
啥?!她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不不不,千万不要给她面子!不要给!乐嬷嬷又一次被她吓坏了,练就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竟然有了裂缝,眼中现出了惶恐来。
天哪,这是甚么人哪!她是陈国的国师夫人,公主找她问罪,她为甚么要朝她身后躲!她只是个奴婢!奴婢!就算有头有脸,但也是个奴婢!万一让太后曲解她们有私交,她这么多年的宫女生涯,就算是白熬了!
为甚么她现在走,就是害了别的太医了?永安公主听不懂她的话,正要持续赶她,但何田田已是将手从她的脉搏上移开,刷刷刷地开药方去了。
何田田惊奇极了,张口就道:“到底是我志愿来的,还是公主你三请四请来的?你当我很情愿来给你看病啊?我要不是看在乐嬷嬷的面子上,才不来呢!”
为甚么要跟她装熟!太后真的会思疑她的!乐嬷嬷都快哭了,从速拽住她的胳膊,跟请神一样,把她请出去了。
哎哟,她就晓得,这是鸿门宴,不是甚么看病,何田田把乐嬷嬷的胳膊一抱,朝她身后一缩:“嬷嬷,庇护我!你看永安公主,想把我吃了咧!”
有乐嬷嬷筹措着,永安公主再如何肝火中烧,也不敢冲何田田发脾气了,宫里这些嬷嬷的手腕,她但是领教得够够的了。
乐嬷嬷见她不出声了,何田田也不朝她身后躲了,抹抹额上的汗,总算松了口气。
何田田诊脉诊了好久,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