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高氏添了盆,其别人都纷繁往铜盆里扔银子或铜钱,有的则扔桂圆红枣,方夫人更风雅,给添了一个小金锞子,就是那张夫人也添了个有二两重的银块,把七叔婆这收生姥姥给喜得眉开眼笑。
“这还不止吶,又说你们这房薄情,对外人还比对自家人好呢,一向说养了几条白眼儿狼呢。”朱燕银又道:“我省的,她们这是眼红的,我阿妈不也如许,整天就说咱家现在发了,不认两个老东西了。端的冤枉,甭说逢年过节,就是常日,哪天做了好吃的,不是用个大碗装上满满一碗去的?现在我娘都不肯送热菜过了,就是送了也没得好。”
“二蛋说,她们就在菜园子那说的,说你娘有了几个银子就学那大户人家娇气起来了。如何说来着?呀,就说哪个媳妇生孩子不是鬼门关走一转的,偏她大惊小怪,要生要死,又是请大夫啥的,就会作。”朱燕银抬高声音一边往灶头里添柴一边对田敏颜说道。
老爷子阴着脸,前天老迈说回横河了,他考虑到三房媳妇生了闺女,这洗三都不等就走了,也让人看着不像,以是就推迟了几日的,让老迈先走。
谁都能听得出这话里头的酸味,江氏本身实在也想出去瞧热烈,可没人来请啊,人家不把她当一回事,她又是自认狷介的,只好躲在正房里。
江氏他们也是这类人,你给她一碗白米饭,她还惦着肉,给了肉,又要大鱼大肉,永久没有满足,满足,是永久不会呈现在她们的天下里头的。
可哪怕是如许,田家仍然有一个温馨的处所,那就是正房。
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沉着脸说道:“你就给我好好呆这屋里,外头来这么多人,少出去闹丢了我田家的脸面。”
田敏颜摆着点心,头也不抬的说道:“死性不改。”
洗三坐席也有讲究,这正座也不由有身份的长辈坐,而是由收生姥姥坐,以上宾之礼相待,以是这接生婆,也是一个有功德的活事。
午餐后,田家用以待客的配房,满铛铛的站满了人,替小丫丫的收生姥姥七叔婆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统统洗三要用到的礼节用品均摆在配房的地上。
也幸亏,另有朱大婶和大嫂子何氏,罗虎子的媳妇也前来帮手了,不然,仅靠着她和白梅两个丫环,真不知该摒挡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