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山被裴琇盯到手心冒汗,双腿颤栗,恨不得落荒而逃。
裴相微微一笑,幽深的眼神掠过吴青山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沁月女人的嗓子和琵琶,的确值得吴大人打赏十两纹银。”
不对,裴相如果晓得了,如何会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恐怕一进相府,他这脖子上的脑袋就挂不住了。
“相爷叫下官来,可有事情叮咛下官去办?”
裴琇闻言,并未言语,一双锋利幽深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吴青山,仿佛在估计他这话的实在性。
吴青山一惊,面上却不敢暴露其他神采,讪嘲笑道,“下官一贯爱听小曲,只是之前囊中羞怯,天香楼那种处所,下官没那么多银钱去。”
他作出一脸的公理凛然,厉声呵叱,“猖獗!本官是吏部尚书吴青山!还不快放开沁月女人!”
“相爷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如果没有相爷,下官早被人弄下去了,哪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兵部尚书的位置,李家也没有本日的荣光。”
“族人太多,又多是碌碌有为之辈,整日无所事事,只晓得喝酒吃肉,听戏找花娘,打斗惹事,李屹又对族人过于宽和,能稳定吗?”
沁月惊魂不决的向吴青山伸谢,吴青山摆摆手,“罢了,举手之劳罢了,沁月女人你也吓坏了,从速归去歇着吧。”
吴青山心神一凛,裴相连这个都晓得?
很久,李屹颤抖动手指擦去脸上流成小河的汗水,恭恭敬敬的蒲伏在地上,“相爷提点之恩,下官没齿难忘,相爷救我李家满门,救我李屹的交谊,此生此世,毫不敢忘,李屹在此对天发誓,以相爷马首是瞻,绝无贰心!”
裴琇深不见底的眼神掠过他的脸,让吴青山更是忐忑,“天香楼的事。”
刚踏进门口,一个茶杯便砸了过来,李屹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子,额头被茶杯砸中,鲜血直流。
“令媛难买心头好,吴大人不必感觉丢脸,只是想不到吴大人一介赌徒,竟然也喜好听曲,实在让秘闻吃了一惊。”
见裴琇还在气头上,裴忠不敢多言,怕多说多错。
那人听了吏部尚书的名号,有些摆荡了,但还是舍不得放开沁月,吴青山眸光沉了沉,把裴琇搬了出来,“本官刚从相府出来,你敢在这里猖獗,本官当即禀告相爷……”
裴琇厉声呵叱了一通以后,见李屹满脸通红,一脸愧色,已有改过之意,长叹一声,沉重的目光落在李屹身上,那两道目光如千斤巨石般压得李屹又惭愧又自责,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