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心头一紧,感喟道:“夫人真是……唉,叫我说甚么呢。夫人倒是想想,侯爷又不是胡涂的,哪个清楚明白的世家子,会在为结婚前,急吼吼的想着生儿育女呢!”
“如此,一个孤苦的弱女子,无亲无端,无依无靠,谁也不知该如何办,只好先把她安设在一处宅子里。烨哥儿还发起,叫老婆子收了她做干闺女,我倒是不肯。可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这女子。”常嬷嬷凝神回想,“老婆子总觉着,她那双眼睛看着就不诚恳,不本分。”
屋里世人听了,都感觉好,既好兆头,又不与旁人流俗,叫着也上口;这便定了下来。
“我有个叫平贵的长随,曼娘对他甚是皋牢,他也常为曼娘说好话,当时我并不觉得意。自我离京后,已久不见他的。”顾廷烨笑容里尽是戾气,“谁知我拜别时,别院的门房却说,就在半日前,平贵来过,说是替我传话的。可我并未曾叫人穿过任何话!”
明兰大乐,这招真是损极了。若曼娘老是作出一副深明大义样,用了解顾廷烨,支撑顾廷烨作为卖点,她就不能在这件事上让他冒险不是?非论那几年里顾廷烨有没有和曼娘保持纯粹的男女干系,起码定是少去了很多次,且曼娘再没生出第三个孩子过。
顾廷烨渐渐转过身,和明兰头挨头,并排躺着:“那我接着说罢。”
她的口气充满了嫌恶,咬牙道,“那伶人竟撇下妹子,卷了银子本身跑了!”
这世上最费事的两种人群,更年期的老男老女,和背叛期的少幼年女。明兰能够设想当时老侯爷的表情,莫名怜悯了一把。
“啊?”明兰大惊,“有这事,如何向来无人提起过。”
常嬷嬷揩着眼角,无可何如道:“哥儿当时固执的很,谁也劝说不下,那贱人又一副不幸,这事只好这么胶着了。我跟哥儿说,置气是一回事,可不能不顾将来呀。这回运气好,生了个丫头,到时候陪份嫁奁也畴昔了,如果个儿子…那烨哥儿还能寻着甚么好婚事!哥儿也觉着不当。可他一个少年郎,那贱人又会作媚,万一把持不住……因而我亲身去寻了个汤药婆子来,安在那宅子里以防万一。”
常嬷嬷揩揩眼角,起家站了,只见侧边门帘掀起,顾廷烨抱着襁褓出去,背面跟着愁眉苦脸的崔妈妈,他笑道:“不过瞧他睡的香,多看了几眼,这小子就醒了。”
常嬷嬷这招算是胜利了。
曼娘随后就去找了那郎中,归正不知主顾是谁,看在银子的面上,那郎中毫不踌躇的说,那位蒙面夫人已怀有两月的身孕。曼娘大喜过望,立即策画起来;既要让顾廷烨能从速返来,又不能叫嫣红瞒住了,然后偷偷处理掉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