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宗现在早已认识恍惚不清,恍忽之间看到柳少阳已醒,心中顿时一安,脸上出现一阵平和之色,极力张了张嘴道:“阳儿……你要听……听吕叔叔的话……”说罢已然脱力,瞅了瞅泪眼婆娑的柳少阳和吕子通,又望了望老婆张氏的尸身,双目缓闭,头垂了下去。

吕子通入墙以后还没走得几步,已模糊闻声正堂以内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这声音鼻音浑厚,绝非柳承宗常日的腔调。

吕子通心念一动:“此人是谁,大哥屋里莫非来了外人。”随即慢下脚步,轻身隐到窗前,俯耳细察堂内动静。

将近会道观时,吕子通瞧见一队巡查的军士。便打顿时前,问为首的将校道:“你们柳统领安在?我有事找他。”

未到院门以外,吕子通却远远瞅见柳承宗府上大门紧闭,门口执守的军士也无,不由心生蹊跷。便在道旁栓了马,也不上前拍门,提气从院墙一跃而入。

张士诚摇了点头叹道:“子通,你这些年随本王转战南北,护得寡人全面,是可贵的忠勇之士。只是想当年孤以穷兵守高邮,破元蒙百万之师,是多么的阵容!而后虎踞三吴,地连千里,带甲几十万,现在却只剩下一座孤城。即便能冲出重围,又能去那里?”

柳承宗瘫坐在地,听罢冷冷道:“家师仙逝之时曾经叮嘱于我,这太乙登仙录的玉衡诀,是我齐云一脉的珍宝。需师徒代代相授,万不成落入歹人之手。现在你杀我老婆,胁我爱子,这东西给你也罢。我柳承宗有辱师命,地府之下已无颜面见师尊!”

柳承宗面色惨白,勉强笑了笑:“师弟哭甚么,这恶贼命丧当场,玉衡诀没有落入歹人之手,你师兄我地府之下也有颜面见师尊了。师父留下的我齐云一脉的秘典,庞大精奥,我都藏放在卧房床边墙壁里,师弟人中龙凤,自可担起先师衣钵……现在我命在瞬息,只是担忧我这儿子。阳儿方才被那阿古拉封住了晕穴,性命该当无碍。只盼……只盼师弟代我将……他养大成人,你师兄师嫂地府之下……也无憾了……”

但便是这么阻得一阻,吕子通几个箭步已然抢到了阿古拉身畔,右手长剑急挥,瞬时候已斩下了阿古拉的左臂,左手将柳少阳抄在怀里。阿古拉左臂剧痛,倒也临危稳定,右手顺势又补了柳承宗一剑,抽身退出一丈之地。

吕子通成果了阿古拉,不及还剑入鞘,忙上前扶起倒地的柳承宗。只见柳承宗双目紧闭,气味微小。胸前关键两创,血如泉涌,目睹不得活了。忙在柳承宗肾俞,心俞两穴度入几道真气,柳承宗半响方才双目微睁,悠悠转醒。吕子通见了如此景象,晓得柳承宗命在瞬息,一时候不由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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