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道:“前番我们三爷与李家女人起争论的事情还没了,我预感这八成是场鸿门宴,王爷是赴还是不赴?”
“王爷来了。”
晏衡透过瓦缝眯眼看着屋里,除了目光冷点,倒也没别的,半辈子生涯走过来,总得攒几分慎重气。
晏衡收回目光,悄声潜下屋檐。
“母亲想好未曾?”这天然是晏衡又开口了。
“我们虽不比皇家,但也是位极人臣,如果同胞同母倒也罢了,天然是传长传嫡,眼下这模样,母亲真感觉那林氏是至心让位?!”
初霁领下,待走,靖王又留下他来:“我看驰哥儿这身子骨够呛,虽说我们家里有个大夫,但衡哥儿母亲的身份,只怕临时还是避着些为好。明日我进宫跟皇上讨小我情,你转头拿牌子到太病院请钟太医好好给他瞧瞧。”
“大哥去到沈家的时候又已经懂事,从备受宠嬖的世家嫡宗子,到经历过存亡险境,又到寄人篱下,他所见所知,岂不比我更煎熬?
初霁送他出了院子。
伴着她听完整个过程的百灵几次担忧回视,即便无事可做也未曾出去。
长久寂静后沈夫人开口了:“他们不是停滞。就算是停滞,我也不会那么猖獗。我是恨你父亲薄情寡义,但林氏没有甚么错误,我若连退居侧妃之位的她也容不下,那么天理也不容我。”
正待没天玄色里的晏衡闻言转头,目光直落在晏驰掩不住惊奇的脸上……
晏驰既然把他们母子视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那么林夫人的死如果他下的手,倒是也不奇特了。
屋里动静刹时停下,接而未久,窗户翻开,沈夫人探出头。
……
这时候黄郦刚好走出去,在门下悄悄使了个眼色。
“母亲可太无私了!”晏驰拔大声音,“您倒是高风亮节,可您感觉晏衡当上世子以后,会容得下比他还大的我们兄弟么?
“他虽未跟我说过,但我想,对他来讲,应当没有甚么比让他重新做回风景的晏家嫡宗子,做上靖王府的担当人,更加让他扬眉吐气的事情了吧?!”
“我现在也只能极力让他身子好起来,这内心头才稍稍能感到安乐,不然的话,我怕是来日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老太太去。”靖王深吸气说。
“明日我见过皇上再说吧。”靖王将信折起,端起醒酒汤来喝了两口。
沈夫人蓦地怔住。
……
晏驰神采不太安静。“林氏的猫如何会在此地?”说完他干脆将窗门大开,看了眼外头,随后气味一顿:“外头如何一小我也没有?人都上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