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笑嘻嘻拉了她往屋里跑,“我们伉俪都倒下了,不是另有嫂子顾问吗,嫂子但是救过我们性命的。”
张大河脸带愧色,“妹子,你出门后,我就带着三个孩子在灶间做豆腐,厥后村西的吴老三来了,说是找先生有事商谈,我觉得他是想送小三儿读书,也没在乎。厥后煜哥儿听得屋里有动静,就跑了出去,我们也跟着过来看,吴老三正往院外跑,先生也吐血了。我觉着,是不是吴老三打了先生,这但是大罪,我这就去里正那边报信儿,必然要抓住这个混蛋,非打折他一条腿不成。”
瑞雪拎着篮子返来时,就见了如许的慌乱模样,惊得是手脚冰冷,扑到赵丰年身前,见得那些血迹,眼泪立即就下来了,拉着他的手,颤抖个不断,“掌柜的,你这是如何了,我走时不还是好好的,你等着…我让人请大夫,我们吃药…吃药就能好。”
张嫂子笑着开门,“村庄人去钱家买炭,很少有拿铜钱的,都是用东西换,我传闻钱黑炭媳妇儿肚子大了,不如,你也舀些米拿去吧。”
瑞雪点头,进了灶间,找了个陶盆,舀了一瓢粳米,叮嘱张嫂子等着高家伉俪返来,把最后几板豆腐给他们装上,豆腐坊也就算歇工了。
瑞雪见他神采惨白,嘴唇青紫,怎肯信赖,对峙要请大夫,无法赵丰年就是不肯,瑞雪也急了,怒道,“你这是在犟甚么,你死了,我如何办,我不想当孀妇!”
赵丰年眸色一黯,随即又勉强笑了起来,“放心,我内心稀有,我死不了。”
“啊,我想去买些炭返来,我家掌柜的这一病以后仿佛怕冷了,进城去打铁炉,太担搁工夫,不如燃两个炭盆尝尝。”
待有一日他规复了身份,定然要教他跪地叩首。
吴煜点头,“没说甚么,我们去帮张叔的忙吧。”
气得吴煜暴跳如雷,极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喊,他不是小厮,他是皇子,武国最高贵的皇子!可惜,虎落平阳…
赵丰年回身,听得十几岁的少年逐步变得沙哑沉厚的声音,肩膀僵了僵,扔下一句“凭你现在的小厮身份吗。”
大壮出去见了,就拉了他去与书院里的同窗一起打雪仗,玩耍了半晌,他的神采才好了很多。
赵丰年这才松开她的手,瑞雪爬到炕尾,在箱子里翻了一件青色的棉袄出来,唤了吴煜扶起赵丰年,帮他换下血迹斑斑的棉袄,然后又替他垫了枕头,盖了被子,才使眼色表示张大河出门,低声问道,“张大哥,到底如何回事,我出门不在的时候,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