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嫂子和两个孩子应了,吴煜背起赵丰年,张嫂子和大壮抱着东西,睿雪去结了房钱,又买了店里的两个炭盆,这才坐进马车,往云家村行去。
瑞雪感激一笑,接了过来,说道,“嫂子你也去睡吧,这里有我呢,明早我们就雇车回村,家里有热炕,先生睡得热乎些,能够对病情无益。”
田老爷子了然一笑,这妇人定然是怕他不肯前来相救,才谎称没有记全,遁词找书童誊写。
一见赵丰年的神采好似比昨晚好了一些,都觉欣喜,洗漱过后,就忙着去雇马车,筹办回家。
那管家笑道,“那就好,我家老太爷特地谴小的给赵娘子送来一只赤炎果,要赵娘子熬药时加出来,不出旬日,赵先生必然能醒过来。”
小伴计扫了一眼瑞雪和吴煜两人的穿戴,低头持续繁忙,说道,“我们药堂太小,药材哪能那么全,当然没有。不过,我劝嫂子还是找大夫问问,用别的药材代替吧,那赤炎果金贵着呢,一枚如何也要三百两银,以嫂子的家道,恐怕也承担不起。”
灯市散尽,街上非常冷僻,各家商店关了门,只留着门前的两盏花灯,在风里摇摆,撒了一地晕黄的光。
药堂也早早关了门,瑞雪拍了好半晌,才有个小伴计不耐烦的出来开门,瑞雪今晚送钱已经送得麻痹,一见面就塞了一把铜钱畴昔,那小伴计公然就露了笑容,引了她们出来,照着方剂抓药,还叮嘱着,要如何煎熬,如何服用,极是细心。让瑞雪感慨,款项,不管何时都是开道利器。
张嫂子母子听了这话,又低声抽泣起来,连同方才进门的吴煜神采也不好。
瑞雪亲身送了他到堆栈门口上车,谢了又谢,这才小跑着返回,拿了那药方去药堂抓药,吴煜不放心她深夜出门,也跟了出去。
“好,明日一早,我就去雇马车。”张嫂子应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也去了东屋。
瑞雪撵了他们去东边那间屋睡下,然后又换了两次汤婆子的水。
他也不气恼,哈哈一笑,顺手放进药箱,待过得一刻钟,就拔了金针,带着管家小厮告别而去。
瑞雪把盒仔细心放进装书的小篮子里,心下却不觉得然,人间如果真有神佛,如何不赐下一粒灵药,为何还要她这般费尽周折?与其信赖那些漂渺的东西,不如万事靠本身更结壮。
马车的木轮子多日没有上油,行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吱嘎嘎响个不断,给空旷的凌晨,添了三分喧闹。